楚谣垂了垂眼:“因是您的得力助手,所以您就纵容他强抢民女?”
金鸩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其实并没有外界传的那般夸张,他的那些女人,多半是他从秦淮买回来的妓子花魁。至于孟小姐,我去黑市查过了,是他第一次去黑市买人,他应是挺喜欢孟小姐。再者孟虞两家杀了我们不少人,他并不知我和虞康安是旧相识,更不知段冲是虞康安的大儿子,认为我们是仇敌,买仇敌的女儿并无不可。我那日不理会你们,是想让段冲来救孟小姐,再顺便教训他,你不知道,他怕段冲超过怕我。”
楚谣道:“可是……”
金鸩打断了她:“我最初开始做海上生意时,他父亲为我打先锋,他母亲则帮我善后,有一次我们被浙境海军追剿,我旧伤复发,他父母都为护我而死,夫妻俩仅有这么一棵独苗,那会儿还不到十岁。”
他这么一解释,楚谣立刻闭嘴。
原本楚谣以为因是曹山善于经商,颇有利用价值,金鸩才对他过于纵容。
有这层关系,以金鸩的性格不纵容才奇怪。
如今楚谣也越来越像她哥一样淡定,不再去怀疑金鸩是他兄妹生父的事儿了。
原本她想不通金鸩为何会对他兄妹这般好,接触久了之后见怪不怪,他这人就这样,爱人之子,友人之子,恩人之子,他都能统统当成自己的孩子。
说着话楚箫回来了,拿起弓:“来。”
金鸩本想起身,却远远瞧见段冲来了,立刻往圈椅一靠:“你自己先练,等会儿让曹山陪你玩。”
段冲上前来,黑着脸对金鸩道:“义父,您能不能管一管那个贱人?您再不管,我要动手打他了!”
楚谣眼皮儿一跳,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贱人是谁。
先前金鸩说找到神医的事情是骗寇凛的,如今他们闲在岛上没事儿做,寇凛每天除了和柳言白套近乎,就是去看段冲攀山。
段冲做事很有规律性,若无要事缠身,每天日出和日落之时,他都准时去徒手攀山。
观察了几日之后寇凛发现,段冲从山脚攀到山顶的极限是一刻钟,有时比一刻钟略长,有时比一刻钟略短,时间分布的极为均匀。
于是寇凛就在岛上开了个赌局,赌段冲此次攀山能否在一刻钟内完成。
参赌之人只需给他一钱,用于组织清算费用,当然这清算是由柳言白来做。
这岛上也都是些有钱有闲的人,而且对这位“盖世悍匪”极为崇拜与好奇,还真让他将生意给做了起来,且越做越大。
于是段冲爬个山,每天都被几百号人全程围观。
而根据金鸩定下的岛规,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自由的,段冲不能为此发火。
他决定休息几日,不去攀了。
于是寇凛的赌局又变成段冲今日会不会攀山?
段冲今日会不会出海?
段冲今日会不会动手打架?
作为岛民偶像的段冲如今几乎已经毫无任何隐私可言,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暗暗围观,口口传递着他的一举一动:“那贱人今日更过分,说那个柳言白懂得算命,算出我今日会从山上掉下来,以此为赌。”
金鸩听的津津有味:“然后呢?没人信吧?”
段冲道:“自然没人信,唯有他下了重注买我会掉下来。”
金鸩好奇:“莫非你真掉下来了?你可从来没掉下来过。”
段冲气的磨牙:“那个贱人他……”
楚谣扶额:“他是不是在你攀山的锁链上涂了油?”
第133章 赌局
楚谣并不是随便猜的, 段冲并非注意仪容之人, 惯爱穿一身灰扑扑的短打, 但并不邋遢, 此时裤腿上却有好几道油渍印子。
段冲道了声“是”:“半山腰的锁链上厚厚一层油!”
哎,楚谣揉着额头不知说什么好。
虽然伤脑筋, 但寇凛这样似乎与以往的讹诈不同, 她也不好指责他的不是。
楚箫在一旁听着,微微皱起眉:“这也太危险了,悬崖峭壁可不是闹着玩的,摔死了怎么办?”
段冲冷道:“那倒无妨,涂了油我顶多上不去,却摔不死我。”
金鸩的反应慢了半拍,瞧他一直将油乎乎的手藏在背后,好大一会儿才拍着膝盖哈哈大笑起来。
段冲被他笑的脸上青白交接:“义父, 您还笑?您真不打算管那贱人吗?”
金鸩笑问:“那你有证据证明油是他涂的?”
“柳言白不会武功,不是他还能是谁?”段冲瞥一眼楚谣, “楚小姐都承认了的。”
金鸩一摊手:“可是往锁链上涂油并不触犯岛规啊。”
段冲憋着气:“我知道, 所以我才忍住没动手,请您管一管, 让那贱人往后莫在以我为赌,打扰我的生活。”
金鸩摇摇头:“既不触犯岛规, 你打不得, 我也一样管不得。”
段冲开口之前, 楚谣抢先道:“段公子, 你不该来告状的。”
段冲皱眉:“为何?”
楚箫跟在寇凛身边这么久,对寇凛也是了解的,啧啧嘴道:“你从山上掉下去,被气走了以后,大人肯定又设了个赌局,赌你会不会没出息的来找金爷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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