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现在对顾念的感觉倒是很好,只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些,跟战争杀人沾上边的东西。
他不想在顾念刚回来的时候就和她吵,就控制了情绪,想要表现出一点高兴来,却不料顾念先他一步开口了:“放心,干净的。”
何平戈被人说中了心思,不知道该羞该恼,或者说,他更怕看到顾念生气。
这个生气还和他之前怕的不一样,他之前怕的是顾念杀了自己亲近的人,但现在,他好像没有想那么多,就单纯的不希望顾念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产生别的情绪。
何平戈对于现在的场景并不熟练,有点干巴巴的解释:“顾司令,我没这个意思。”
顾念没管他的话,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杯里的茶,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平戈觉得她看起来好像不如刚过来的时候开心了。
轻轻的喝茶声在屋子里响起,顾念的眼睛似乎是满不在意的扫视着屋子:“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个,但没法子,我不杀他,他就得杀我,我可不想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活着。”
顾念总是这样,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表现的自己不在意:“何况,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刘大脑袋把那个县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拿了这个县下来,再有俩个月,他能把那县弄成个空城。”
这句话一出口,何平戈倒是不得不认同了,刘大脑袋在这里待过,他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如果说顾念是个有点惯坏了的大小姐,虽然有时候有点脾气,但是却不至于伤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真的是一个恶魔了。
他几乎是以杀人取乐,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把战俘关在笼子里,不给吃不喝,就放在菜市口里晒太阳,告诫每一个来往的人,这就是和刘大脑袋作对的下场。
等到这些人快要渴疯了的时候,他就会把盐水倒进他们的笼子里,盐水越喝越渴,越渴越喝,等到最后的时候,这些人若不是活活的干死,就是生生的胀死。
☆、第五十二章 吃点蜜吗
而这个刘大脑袋就会把这些人的皮剥下来,叫人制成小鼓,说是能够振奋士气,还要求每个人都要交钱交粮,说是给士兵的感谢。
战俘的先例就摆在那里,那里有人敢不交。而这个刘大脑袋贪得无厌,从来不是交一次就好,他几乎是一个星期就要收一次,没有钱的话,就直接把家里的人抓去充军。
若不是眉县是难得的底蕴深,只怕也早早就成了那些其他县的样子。
比起刘大脑袋来说,顾念简直是友好的过分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何平戈将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抹了去说:“旁的事情太杂了,我也插不上话,但您做司令,大家都是爱着的,今次大家听着没了炮火声,您又不回来,都担着心为您求着呢。”
显而易见的,何平戈觉得自己是看见了顾念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愉悦的,但她面上仍是个满不在意的样子:“求不求的有什么用,成事在人,我若该死了,谁求着也没有用。”
真是个别扭的姑娘,何平戈无声的摇了摇头:“司令既然回来了,我的玉佩是不是也应该还给我了?”
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还仰着头的顾念在这一句话后,显然是又那么点的紧张,她有点犹豫的看着何平戈:“你急用吗?”
事实上,无论何平戈的还和不还,都在何平戈的意料之中,若是还是好是,若是不还的话,肯定是打仗的时候掉在某处了,这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顾念这个反应,却不再何平戈的意料之中。
何平戈有点疑惑的看了看顾念,她止不住的透露出一点子的心虚问:“司令这是何意?”
顾念不去看他的眼睛,甚至有意避开,一杯在嘴巴边的茶几乎要端的和眼睛平视了:“你若是不急用,我就晚几天再给你。”
何平戈看的奇怪,倒是真的想知道那玉佩怎么了,有意激他:“司令莫不是舍不得了?”
顾念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犹豫了一会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手帕包,而随着手帕包的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何平戈那个四分五裂的玉佩,或者说,以前完整无缺,现在四分五裂的玉佩。
顾念有点局促的垂着肩膀,表现出沮丧的情绪来:“我不是故意的,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它替我挡了一枪,就这样了。”
一句话击中了何平戈,他倒是没有提玉佩,而是有点焦急的问:“司令中枪了?”
顾念随便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自己的话:“是的,但是我会帮你修好它的,我已经问过了,眉县的能够巧匠是最好的,肯定能修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顾念的这番话似乎准备了很久了,何平戈的问话也没能打断她,她自顾自的道:“我会出大价钱叫城里的能工巧匠都过来,肯定能修好,要是修不好的话,我就再雕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你。”
何平戈被她这连珠炮似得话说的没有办法,也插不上话,只好等着她收了声,才问道:“伤在哪儿了?”
顾念这篇腹稿打了很久,很怕到时候何平戈一发火自己就忘记说了,所以特意选了个好时候一股脑的背完了,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何平戈之前的问话,自然都被她自动隔绝在了脑后,直到这时候,才有点失神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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