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太后死心塌地的原因,不过就是一个,当年她与平王偷情后,怀了身孕,有了孩子。
恰恰当时平王妃也怀孕了,并生下一个孩子,平王当机立断,杀妻弃子,过了许久,才不得已继娶了如今的平王妃。
此事做的绝秘,经历过的人,除了平王和太后意外,均都被灭口了。
所以,除了天地,是真的没人知道了。
说起来,平王的年纪比永平帝要小,可他在先帝朝也是不受待见的隐形皇子,生母一出生,就去世了。
太后比他大十多岁,但他是真爱这个温柔似水,胸怀似母的庶母,只可惜此生做不得夫妻。
不过,他既能为了讨好太后杀妻,今日,自然能为了大业杀太后。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一下就捅进太后的腹部,顿时鲜血喷洒出来。
太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平王。
死无对证,就算平王的字是长生又如何,只要太后死了,就不会传出他私通庶母的事情来。
反正,今日朝堂上这些人,都要死。
殿内众人,见到平王的动作,纷纷是瞳孔一缩,恨不能立刻就遁地而走。
平王能把太后这个几十年的姘头说杀就杀了,那他们这些人,大概也是不能活了。
平王抬起阴鸷的双眼,“皇兄,好了,一刻钟快要到了,你还是赶紧写禅让的旨意吧!”
“平王叔,别着急啊,反正我们今天被你关门打狗了,什么时候死不是死?不如,我们来见一见故人啊,如何?”
平王两眼如刀,射向顾念,望着地上那个荷包,还有被摔裂的铜镜,心头不确定顾念口中说的故人,到底是何人。
殿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带着黑帷帽的女子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到面目,但凭身形,就看得出来,这个是个典雅有礼的大家闺秀。
女子走了进来,给上首的永平帝先行了个跪拜礼,之后轻轻揭起帷帽,柔声对平王道,“妾身见过王爷。”
等她抬起头,眼前之人,分明就是顾慈,平王失声道,“竟是你?你来此处做什么?给本王滚回王府去。”
顾慈凄然一笑道,“回王府去?回王府去做家妓吗?给你笼络那些朝臣吗?”
她转头看向下面跟着平王一起来的大臣,眼中还有泪,说的也很温柔,“这里面有多少大人是妾身的入幕之宾?敢站出来吗?”
虽然她说的温柔,可声音里的那股凄然,让人听了心酸,也要跟着难过起来。
里头好几个大臣均是低下头,在人群里遮遮掩掩的。
顾慈继续道,“都说平王府的姬妾命好,什么身份都能进去,可谁能想到,平王竟然是如此的秽乱?”
她后退一步,离了平王远一些,然后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一样,缠绕着平王的脖颈,“王爷,妾身可不是你的故人,还有一个故人,王爷要不也见见?”
她嫣然一笑。
今日,朝臣们真是开了眼了,谁能想到,这端庄肃穆的皇家,给天下人做表率的皇家,简直是乱的不行。
庶母子通奸,堂堂王爷,竟然将自己的姬妾拿去招待朝臣。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亲眼说闻,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平王后退两步,刚想要提剑就朝顾慈刺去,只听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让他万分的熟悉。
只见后殿门下,出来一个妇人,平王瞪大眼睛,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就连被平王刺了一剑,还奄奄一息的太后,都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他说过他把你给杀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妇人正是传说已经死了的先平王妃,秦氏。
秦氏走到太后身边,“张真,你还记得我啊?”
“当初林长生因为你生了孩子,就将我和我的儿子送到了远处,其实,我早就回到京城了。潜伏在京城看着你们风光无限。”
太后摇头,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秦氏温柔道,“怎么不可能?他说我是了,你就信了?他府里不只姬妾,还有小倌,他都杀得完吗?
不过是你说一次,他要么让这些人去做家妓,要么就是换个地方养着。
你真以为他爱你,爱到愿意为你杀妻弃子了?”
太后之所以一门心思信任平王,就是因为他为自己杀妻弃子,没想到秦氏竟然活生生的站到了她的面前,看她的容色与那双细腻白嫩的手,可见这些年过得还不差。
她腹部还在流血,她捂着伤口,感觉自己不是流血而亡,而是要疯了,“我不信,你明明被杀了,哀家亲眼所见,就是那孩子,我也是亲自看着弄死的。”
秦氏站在太后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断的笑着,却依然耐性十足的给太后解释,
“那些不过是些畜生的血,鸡血,鸭血,狗血,和在一起糊上去的罢了,我的儿子仍旧与我在一起,活的好好的。”
“太后,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他想利用你登上皇位,你还不懂吗?”
太后脸上都是泪水,十几二十年,她真心投入,她和他情投意合,就在之前,她还想象着,将永平帝拉下台,她依然住进永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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