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你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何玉宁动了动身子,转身,却对上了徐怀簌的眼睛。
何玉宁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深提了一口气,好一会才缓下来。
看着何玉宁紧张的模样,徐怀簌满意一笑,垂了眸子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好可惜,你没死。”
“徐怀簌……”
何玉宁咬牙切齿得喊出徐怀簌的名字,强压住的恨意让她的眼睛涨得通红。
徐怀簌只是不屑得一笑:“不要紧张,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
说罢又自顾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眸中隐隐有着哀色:“你说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为何伺候的人还这么少?”
“啊,我忘了,如今正逢北夷使臣来见,我的母妃又逝去,谁有空来理你?”
“徐怀簌,你的母妃为了救你已经自缢,你还不知悔改吗!”
“我为什么要悔改!”
徐怀簌怒对上何玉宁的眼睛,这些日子来满腔的恨意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点,她含着泪笑得坦然。
“如果不是秦越,如果你之前就死了,我的母妃会自缢?”
“徐怀簌!”
“你不要站在制高点教训我!”徐怀簌一挥袖,颤抖着手指向何玉宁,“你不也一样?你何玉宁不是大家闺秀不是众名门的榜样吗?”
“身为淮安侯世子妃,你又为何藏着紫殊侯的玉兰花茶包!”
何玉宁的脸的那一瞬煞白如纸。
徐怀簌却不急不缓得从腰间取出一串挂有流苏的暗紫色的香囊,荷包布料有些犯旧,但流苏却精细如新,也经人好生保护过的,玉兰花的清香隐隐从香囊中散出。
“怎么?不认识了?”
“恰逢初见玉兰满枝香,犹如当年萧瑟念东墙。”
她不急不缓得念出两句诗词,何玉宁的脸越来越白,甚至不顾身体虚弱伸手欲夺她手上的香囊。
只不过徐怀簌微微后退了一步,何玉宁便扑了个空。
徐怀簌拿着那只茶包在鼻尖细细嗅过:“早听闻世子妃的流苏打得好,如今一看,当真是连宫里司衣制的人都比不上,这玉兰花茶茶香宜人,这茶包中暗藏的诗词也是诸多玄机。”
“听人说世子妃如何都不肯说出当初你我二人争执的原因,你说,我是该感谢世子妃还是该感谢这只无意掉落的茶包呢?”
“你不要胡说!”
“胡说?哈哈哈哈哈哈。”
徐怀簌看着何玉宁越发狼狈得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没有数吗?”
“世子妃藏得深啊,怀簌佩服,不过……”徐怀簌一顿,又道,“最让怀簌佩服的,还是世子妃那宽宏大度的心。”
“世子妃当真重情重义,为了成全自己的好姐妹,不惜隐藏自己的感情这么多年,可惜了,我就没有世子妃这般大度了,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该她秦越得到!”
“你究竟想如何!”
何玉宁几近崩溃,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甚至她已经忘记了记忆中玉兰花树下那抹紫衣身影,这个茶包,也纯属是个意外。
当年自己情窦初开,才写了这么两句诗藏进了带着萧玦气息的茶包中,时过多年,从自己决定嫁给贺池那一天起,这个茶包也就只是一个茶包而已,玉兰的意义,也不过是花茶的药用价值,她何曾想过,这么一个被她淡忘的茶包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出现。
她还记得,偏殿纠缠中,这个茶包从她身上掉下时她都还未有一丝察觉,反倒是徐怀簌,她当真是爱萧玦爱得入了魔,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萧玦的茶包,等自己反应过来,徐怀簌已经变得歇斯里地了。
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支撑,她早就慌乱得不知所措了。
“放宽心,我不会去破坏你精心维护的姐妹情谊,这个茶包,不会出现在秦越面前,不过,我母妃的仇,还请世子妃搭把手了……”
“你母妃的死与秦越无关!”
“无关?看来世子妃虽在养病,却对外面的事也了解不少。”
“若不是她秦越送来的鸽子,我母妃何至于自缢?鸽子割子,她倒是真心想替你报仇置我于死地,可那是我母妃啊!她如何能让我去死!是秦越刺激了她!是秦越害死了她!”
徐怀簌嘶喊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再次涌上心头,她实在不敢相信,她的母妃死了,高贵妃找到她,说可以与她联手铲除秦越助徐怮坐上太子之位,她固然恨秦越,可也清醒着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要不是小宫女告诉她,母妃求助秦越,秦越却送来鸽子,她也不会做出决定,就算是与虎谋皮也要秦越付出代价。
她被关押间,想的最多的,无疑就是那个茶包,她庆幸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对秦越是真心真意,她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还来不及反杀,却被迫接受了另一个噩耗。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别担心,虽然我们都得不到萧玦,但只要你帮我,我便会让你淮安侯世子妃的位置,做得安稳无逾。”
何玉宁失神得看着她:“我世子妃的位置,何须你担心?”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山月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