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另外一个原因了,不过我没事,除了疼。”
疼算是哪门子的没事?寂缘很想这么说一句,她咽咽口水算是忍住了。感觉易罔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其他人会有比疼痛还要严重的后果。
“寂缘,适可而止的话……你可以试着盯着这东西看,也许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说着他又侧身。今天的易罔几乎没有用正面和寂缘对过话。
“哈?”寂缘撇撇嘴,不过他都送上门来,看一眼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她原本是这么觉得的,但旋即便意识到这个灵力是有多么危险。
“嘶,眼睛……眼睛……”
“我虽然想说可以用手碰碰……果然还是算了。”
烧灼一般,视野顿时黑暗,花了好几十秒才能稍微好转。此后又是很长时间看不清物什,等彻底恢复,花去了将近五六分钟——明明只看了一眼。
“……这么危险的东西,就留在你的身上?”
岂止是体质特殊可以敷衍过去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而稍有一瞬间,寂缘也疑惑,光是看一眼都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话,这种灵力的持有者会怎么感受……就好比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铁水一般……想着就觉得疼,寂缘连连摇头,把思路拧回来。
“我还好吧,体质原因——咳,不知不觉都聊了这么多了?”
“嗯——啊啊,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总算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易罔看起来有些感慨。当被问到这种问题,他竟罕见地沉默,若不是寂缘晃了他几下,甚至可能一直发呆呆下去。
“呃……只是过来见你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哈?”
易罔挠挠头,这一次的挠头真真是充满了遮掩的意味,配合上他严肃的表情,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们’希望我们这边不要过多搀和……好像是没有预料到昨——没什么。说明白话,就是希望我能拖住你,不要让寂缘乱走吧。”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够伤人的。”
不知为何,寂缘没有因此而难过,而是有着一种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豁然的心态。也许是这期间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乱太难以理喻了,如今再多一重,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以及为此过多投入感情。
“——正是如此,我可以直接进门吗?”
“诶?”
没有敲门声,门把自己转了开,再然后便是这一句煞是耳熟的女声。方才让易罔进来的时候,因为念及是白天,寂缘没有随时上锁。这个举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引来了报应。
进门的人是……
“阿……阿雨姐?你怎么?”
“是你啊,好久不见——居然还活着?”
“易罔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淡呢。”苏雨轻笑。今天她的身体状况格外欠佳似的,手里拄着手杖,身子也偏斜,走路慢。像极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尽管面容年轻,她毕竟也是个学生。
“托那个蠢哥哥的福,姑且还挂着一条命。”
她甫一进门就和易罔开始了奇妙的对话,而一旁的林寂缘即便不甘心被冷漠,对于这些不知所以的话题,她也无从插嘴,只能干等着这些她无法理解的话语在什么时候结束。
“你们俩的事情还是多互相沟通沟通比较好——啊,我忘了,你没法说。”
“我是有在考虑和他挑明白吧,也许就在这几天也说不定——否则可能这辈子就没机会了呢。”
“然后呢,你也过来闲的没事干?”
“差不多。”苏雨神秘地笑笑,靠在墙边,把手杖杵在地板上以作支撑。
☆、8月1日
“……我姑且插一句嘴,两位。”
看着他俩聊得“开心”,林寂缘终于忍不住打岔。寂缘本来就不是喜欢安静的类型,更何况这两人的无视程度已经说得上是过分的程度。
“暂且不说你们聊天的内容——苏雨姐为什么刻意要跑到我这里来‘消磨时间’?”
换在易罔身上也许说得过去,但她和苏雨之间的关系并不熟悉,顶多算是有几分交情。她若是真觉得无聊,大可以去更为熟识的人的旁边。还是说,她其实是来找易罔的,算准了易罔肯定会在这间宿舍里?这未免太神算。
“怎么解释呢,因为‘只能’到这里来了吧。”
“哈?”
易罔有些紧张,他急忙插嘴,很不想让苏雨说下去:“这个无所谓吧?既然来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莫非冒出了赶人的念头?”
说实话是有点,本来和易罔两个人的交谈,就已经因为最近的破事过于繁杂而心烦意乱,如今再添上一个人,岂不是乱上加乱,更搅得人难弄清楚头脑。然而苏雨毕竟勉强算是个客人,看体态明显还处于疾病或受伤之中,有点难赶。
“哈哈。”苏雨轻笑,“寂缘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懂——不过抱歉了,我暂时无处可去……能收留我一会儿吗?捱过这阵子就好,下午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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