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但我不记得榕村的时候,她有使用过类似的术法。或者是用了但我没有看见?”洛桓前半句说得还算有底气,转而一想觉得并不太通顺,于是征问。
宁魂梦给出了一个让他不是很能接受,也没有办法反驳的答复:“毫无疑问她用过。”
“……什么时候啊?”
“那时候还只是‘无意识间’弄出来的,至于她怎么‘主动’掌握的,这恐怕只有林小姐本人才知道了。”
“这倒是警醒我了——不管天分怎么样,总能练出来的?”洛桓调笑,说出口后,马上自我修正:“但是天分到了的人不用练也能学会,真是不甘心呐。”
“你把不甘心的功夫留下来多点练习不就好了吗?”乍听下来魂梦好像是在安慰他,没想到紧接着下一句又是棒槌:“不多点练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没天分?”
“……我该把你的话抄下来贴在床头,太毒了。”
冷气终于穿透了门板,靠近门边的这片区域已经有点让人站立难安。洛桓下意识搓了搓手免得冻僵,并搂了一下魂梦的身板,让她靠后一些。
“我不怕冷。”她很不识趣。
洛桓不太服气,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好心。“我这是本能,本能好吗?为什么你非——等一下,我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啧。”
好不容易逮到她姿态变化的机会,洛桓差点没把自己的脸按在窥视窗上。那股子足以渗入骨头的冷气差点就能挡住他了,可洛桓自诩没别的优点,一个忍耐里是足以拿来鹤立鸡群。待他勉勉强强用尽了一切专注力,终于看清楚了纹路之后,他的半边脸已然冻僵。于是只能用手捂捂等待恢复。
“是符纸没错,用来……呃。”
他马上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可笑。
“……我不认识。”
而且花纹这种东西该怎么转述?
洛桓绝对听见了有人在憋笑而造成的气声。
☆、8月10日
这边洛桓还在窘迫,却没料到魂梦虽不知详情,竟也心有成竹:
“应该是用于追踪的。”说着,她用手点点洛桓的后背,轻柔而流畅地在上面勾画纹路。这触感瘙痒,隔了一层衣料所以能被挡住几分,因此降格成了能够容忍的程度。“差不多这个样子……是的吗?”
“……第一我实在没办法像个望远镜一样分析所有细节,况且我的后背生下来就不是为了画画用的。”
嘴上这么说着,洛桓凝了很大的专注力,虽不能百分百确定,姑且能够判定答案为是。
“前阵子见过。”魂梦说,“是阮家专有的,想来也是一脉相传的把戏。”
也就是说,魂梦之所以能得知,是推断而致?洛桓从来不怀疑这家伙的脑子,只是有点不甘心。
在没有看见的时候,林小姐手里拿上了一张来自阮家的符文纸,联想到现在场上的人数,符纸的来源估计就是暂时看不着身影的那位吧。此期间她们两位都交谈了些什么话题呢?很是好奇,一时半会儿没有求证的手段。
而宁魂梦终于有所动弹,她轻推洛桓的身板以作暗示。洛桓自然而然让出位置,于是她便能推门而出。这门的门合页像是锈了,推动着有难听的噪音,推门的动作不得不因此放轻——洛桓记得他刚过来的时候,试着动过门,那会儿还没有这档子事。
“除了出来以外,你做什么我都不管。”她撂下这一句话算是吩咐,便头也不回地走入寒气凛冽的范围。
这着实无趣,洛桓打了个哈欠,借着房间地面上的传送阵法回了家去。
……
“林小姐。”
宁魂梦自然地走近这位躁动中的人士,轻吐着气息,不知道简单的一声呼喊能不能有效。
林寂缘的站位在花坛附近,距离边沿有约莫三米。尽管魂梦视力不行,花坛也好人也好,毕竟是大件物什,距离估算之类的活动不会受到大碍。
这一声不足以喊会她的神志,于是魂梦加大了音量,再问:
“寂缘——!”
果不其然,换了个方式,她便能够听到了,尽管她的回应更像是条件反射而不是真正有意识的举动。“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她如此抗议,抗议完了之后自己陷入了发懵的状态。片刻后她怅然着扶了扶额头,无神的眼睛四处打量打量,愣了好半天才真的恢复常态。
“诶?宁魂梦……”
她先是惊讶,旋即脸上布了惊恐。林寂缘左右摆头,在寻找一般,然后她惊惶问:
“阮、阮玉呢——?”
“我并不知道她刚才在这里。”
魂梦不动声色地说了个慌,她能看见林小姐手里的那张符咒,只可惜依然看不清,只能借着上面隐隐的灵气进行推断。她的想法大致上是正确的,果然就是追踪用的那个咒文。许久之前她见过类似的,与这张的差别仅在于强度,想来是同一法术不同人施放的缘故。
“别说谎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寂缘闭上眼睛似是在调息,希望她能快点回过劲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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