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脸上的抓伤,以及小腿的划伤,其它的地方,全部拜刘氏所赐,这口气,她是真咽不下去。
这样死,死的真是特么憋屈,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然后带着包子娘,软弱姐,拼命奔小康,活出个人模人样来。
这么一想,米莳三就想开口叫了空,然后让他来给自己清洗后背,顺便再上药。
去他玛的男女授受不轻,也去他玛的男女五岁不同席,她现在命都快没了,还讲究这些,更何况,七岁的小身子板,能有什么可看的?
穿个裤衩,她都完全可以当男孩好吧。
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推开了,米家村齐家的小哥儿齐宁,忽然出现,他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野鸡,有如回自己家那样,随意淡然的道。
“了空,我的陷阱套了只野鸡,趁着还早,赶紧处理了吧。”
一语说完,齐宁才注意到,躺在佛像旁边的米莳三,只见她稚嫩的身上,仅剩一条棉被,盖着那不可言说的部位,大半个身体以及腿脚,全都果露在外面。
瞳仁微缩下,齐宁心悸的正要转移视线,却见她满身是伤,没有一块好肉,顿时又将头扭了回来,惊讶道。
“莳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齐宁哥哥。”米莳三只是愣了半秒,就立马清醒了过来,虚弱的抓着手帕接道:“齐宁哥哥救我。”
齐宁色变,看她如此虚弱,又遍体鳞伤,便不再顾忌什么男女之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伤的这样重?”
早上他出村采药时,看她还好好的跟在姐姐后面干活,怎么一转眼,人就奄奄一息了。
米莳三强扯出一抹冷笑,将手帕放到齐宁手中,然后自己趴在床板上:“我奶奶想让我死,我二伯娘也想让我死。”
接连两个死,让齐宁黑了脸,他今年十三,是米家村齐郎中的独生子,从小便跟父亲学医术,只消一眼,他便看出,莳三脸上的伤,是被人抓出来的,而她的腿,有可能是利物划伤,至于那满身的青青紫紫,以及血糊的擦伤,估计是被人拖拽的。
“到底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你死?”
齐宁赶紧重新拧了帕子,就给米莳三清理后背的伤口。
那一大片大片的擦伤,看的他简直触目惊心。
按理,他和米莳三只是同村之谊,平时也没什么情份,可她年纪这么小,伤的如此重,又恰好给他碰上,就不得不问个一二。
米莳三看到齐宁,就知道今天这一劫,算是过去了,挑挑拣拣下便道:“今天我和姐姐去河边洗衣,二伯娘家的米月儿,想推我姐姐下河,要我姐姐的命,我冲上去阻止,结果反被她推到了河里,划伤了腿。”
冬春交替,冰河消溶,这人落了水,又受了伤,那血自然就是哗哗的流,等她被捞上来,已经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这样的话她就是不说,相信齐宁也能猜到,毕竟他从小就跟齐郎中在学医。
“米月儿?她为什么要推你姐姐?”齐宁听她说米月儿,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在米家村,他,米月儿,米盈盈,年龄都一样大,曾有人戏言,将来他要娶妻,可以在其中挑选一个,可事实上,他心里明白,就在半年前,米家村往东,忽然来了一位姓颜的六公子。
这位六公子,年方十三,长的芝兰玉树,贵气横流,他全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来自杨州府,在家排行第六,是高门贵胄的子弟,家有万贯,良田美玉珠宝无数,财富通天,手眼也通天。
传言,这位六公子自幼身体便不好,需长期静养,而丰田米家村往东的霞山,又恰好有一个地热泉眼,因此,颜家便以天价,买下了那边的山头,在那修了座静庐山庄。
财可动人,颜可动心,一个如此贵气的人留了下来,自然就收获了方圆百里,无数少女的心,米月儿和米盈盈,也在其中。
果不其然,米莳三下一句便道:“齐宁哥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正文 第8章祸因
姐姐长的像娘左氏,今年才十二,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又所谓一白遮三丑,她和姐姐的皮肤,都随了左氏,不论如何都晒不黑,若放在灯光下,就能见天生丽质,冰肌玉骨。
那怕刘氏再磨磋她们娘仨,她和姐姐的这先天条件,也照样充满了胶原蛋白,只是营养跟不上,所以身子骨都孱弱,可相比起她这七岁的稚龄,十二岁的米盈盈,那怕再孱弱,也叫豆蔻年华,柔软的腰肢更能抚风摆柳,恰恰就是那大燕朝,无数人最想要的柳蛇腰。
所以天生条件不好的米月儿嫉妒,生怕颜家的六公子,会看中了姐姐,这才引来今天的落水事件。
齐宁蹙眉,缄默了许久,才平缓的道:“那位颜六公子出身高贵,那有可能会娶农家女子为妻,真是蠢。”
可不就是蠢,古代向来就有门户之见,无论是嫁还是娶,都要讲个门当户对。
自从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颜六,来了米家村后,这些少女们,就全都像中了毒,纷纷忘了,她们不过就是出身农家女,在大燕这个等级制度严谨,又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年代,她们就是给高门子弟当妾,都差了身份。
真心不知道她们,在这里疯魔什么,又眼红嫉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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