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才只有十二岁,应该知道过早暴露自己异于常人的锋芒,是件很危险的事。这几年且好好在这里养着吧,我既已把你留下,就是相信你和怜生都是心思纯善的孩子,你也无需再有其它顾虑。对了!忘记问你,这个瓷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绝尘晃了晃手中瓷白的玉瓶,此瓶的主人出手倒是阔绰,这样千金难得的内伤药,一送就是一瓶。连幽若看着那玉瓶,面露难色,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提。见她不说话,绝尘也不在追文。
“罢了,你只当我没问,我和你今日的对话,不能让第三个人再知道,怜生也不可。”
“我知道了。”
喝完最后一口粥,连幽若的回忆也就此结束,看她吃完,墨怜生麻利的收好碗碟竹筷,有些不放心的想叮嘱她,结果到被她先抢了话。
“我不会出声,也不会乱走,等天黑了你送我回山上。”
“那你先歇着,我把这些送去厨房。”
墨怜生端着东西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悟禅看到他出来,刚想开口喊他,没成想他端着东西又折了回去,他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被子里的人笑了笑,仔细掖好被角,才又完全放心的走向门口。
床上的人拉高被子,只露出一双瞪大的双眸,放在胸口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心此时跳的很快,她知道那是什么,是悸动。它一开始便不会再停,会慢慢在心上生根发芽,至于会长出怎样的树结出怎样的果就无人知晓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起一丝无奈的笑,和尚!连幽若你身上杀戮无数,重生一次居然对一个和尚动心,佛祖!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悟禅伸头见墨怜生这次是真的走出来,才大步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食盘,有些急切的催促他。
“你小子方才都走到门口了,怎么又折了回去,这东西我替你送去后厨,师父让你去他禅房一趟。”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这里就牢二师兄照看着。”
”我的小祖宗,您快些去吧,别在这和我说客套话了。”
*
长青院的禅房内,檀香袅袅的,闻着让人舒心平静,绝尘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虽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但眼里的伤神,只增不减。风夙跪在地上腿码的都没知觉,他很想动一动,但是看到殿下和绝尘大师都端端正正的跪坐着,他也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这个齐将军听说人很好相处的,爹爹每每提起他总是赞口不绝,又一脸惋惜,怎么这当了和尚,就古怪起来,从他们进屋到现在,他就只看着手中的玉佩一言不发。
殿下也是好耐性的陪着,脸上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之色,许是绝尘觉得时候也够久了,终是叹口气的把手中的玉佩,小心轻柔的推到穆子书面前。
“这玉佩是你母亲给你的。”
“是,母亲说这是挚爱之人所送,让我也好好保留着,日后传给与我共度一生的女子。”
听到这话,绝尘心上一疼,收起哀伤的表情,语气带着严肃,但穆子书也听出丝丝警告,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拿故人情来当借口见他。
“只此一次,说吧,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
☆、第二十八章
风夙见久坐的两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忙小心的动了动发麻的腿,他实在是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对一个被宗族剔除,削发为僧的人,如此低声下去,甚至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
就算他过往再叱咤风云,如今也早已不复存在,殿下身为陛下亲赐的一字亲王,在盛云身份之尊贵不次于太子,根本就无需忌惮他什么。
“凌将军,晚辈想.....。”
穆子书才开口,绝尘抬眼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他马上就发觉自己说错话,忙不矢的改口道。
“绝尘大师,晚辈想问,近些日子,普渡寺附近可有行迹可疑之人出没?或者身手诡异之人?”
绝尘不紧不慢的泡好茶,一杯推到穆子书面前,一杯递给风夙,风夙见自己也有份,面上有些受宠若惊,但犹犹豫豫的不敢伸出手,只是询问的看向穆子书。
“大师递给你的,接着便是。”
“多谢大师。”
风夙起身小心的接过茶杯,又规矩的坐了回去,屋内的气氛,实在有些让他如坐针毡。
“只是一杯茶而已,施主无需言谢。”
穆子书正等着绝尘回答他的提问,禅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师父,我来了。”
“进来吧!”
绝尘轻唤了声,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些,这让屋内的另外两个人,心里很是别扭,门哗啦一声推开,墨怜生见还有其他人,尤其是看到穆子书的时候,有些诧异的怔了下。见他面上有犹豫之色,绝尘对他招招手。
“无妨,进来吧。”
一个敌国太子,一个盛云的一字亲王,两人相视一眼,只点头就算见过了。穆子书方才心里就别扭,如今看墨怜生走进来,更是憋屈的要命,他问的事虽说不是什么机密,但墨怜生到底是别国人。
“绝尘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怜生是我的弟子,没什么不妥,普渡寺周遭住的都是安分勤恳的农户,至于其他,贫僧一心礼佛,甚少出门,怕是帮不到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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