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棉,你觉得自己没错,都是其他人一厢情愿的,可是,如果你在事情发生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之时,你跟诸葛他们坦白,表明你的立场,或许事情还会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去发展,可你,最终什么也没做。
你说你不稀罕这些,我相信,可是这也可能仅仅因为你还没想明白利害轻重,所以你既没拒绝,也没同意,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承担责任的都不会是你,你高枕无忧,我们呢。
陈棉,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你救我一命,我谢谢你,不过,你最好就此打住,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的那些烂摊子,我不打算继续背了。
告诉你,谭相很快就会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皇子,而他一直苦心孤诣,对付的我,只不过是个小喽啰,或许连小喽啰也算不上,你赶紧回到你那群师父谋士的怀里去吧,回到你父亲那里,别在这假模假样,我看了,还真是有些恶心。”
本来打算平心静气的说,可我一个人叽里呱啦了许久,情绪越到最后越绷不住,嗓音到后来尖锐了不少,说完嗓子便很难受,干巴巴的像撕裂了一般。
我躬下身子,用手掌捋了捋,夜深人静,尤其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朱大婶家的灯火一直没灭,想来也是担心我们出来的久了,看不见回去的路。
乡野人家,总是最淳朴的。
“哼,哼哼哼......”身前一阵冷笑,那人虽然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这几声笑,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特别的回响,在周身回旋萦绕。
“十几年了,宋缺。”他很少直呼我的名字,更多时候都是喊我傻缺,如今叫的这样正式,不由让人感叹岁月无情,世事难料。
“你说我只是因为身份的事情对你愧疚,才会对你好,好,我不反驳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宋缺,做人也得有良心,在这之前,我对你怎样,难道全是坏的,全都在欺负你?
换句话说,不过是我一腔热血,厚着脸皮求着你接受我的好,我捧着一颗真心,放在你的脚下,渴望你低头俯视一眼,每一次,你都给我踩得稀巴烂,凭什么,不过凭的我自信有一天你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可惜,还是我自大,你是谁,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宋缺。”
他哑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带了狠劲,不像我熟悉的陈棉,一直游刃有余,极好人缘。
我没说话,懒得回他,撕破脸皮的时候,难看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少爷我不伺候了,听见了没,不伺候了。你不是看上那呆子了吗,你去找他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压根就没把你放心里,就你还一门心思想嫁给他,做梦!痴心妄想!”
他越说越带劲,我抠着手心,我忍你,你说什么,我听着就是,大不了从今天起,各走两端,谁也不碍谁的事。
“还有,谭相是何等人物,他看中的乘龙快婿,哪怕是死了,也不会留给别人,所以我劝你,别再打他的主意,要不然,连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虽然说的是气话,他最后的气话还是提醒了我,必须跟他们两人划清界限,无论是陈棉还是苏贤汝,靠近谁,都会让彼此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是我救了你一命,好坏你听我一句劝,别回京城了,别再去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知道你想什么,宋缺,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单凭你一人之力就想铲除谭相,那是痴人说梦。
诸葛卧龙他们十几年都没办到的事,那肯定有原因的。
说了这么多,你肯定也觉得我烦,说实话,我懒得管你,要不是看你可怜,谁操这份心。
你宋家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宋缺,我一点都不内疚,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他冷笑,凄清月色下,我隐约看到他脸上划过两道清痕,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开撕啊,别打我。
总得有翻脸的时候不是
☆、第六十四章
回去的时候, 朱大叔和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院子里,朱大婶一边剥着蒜, 一边等我们,蚊虫很多,她拿扇子不停地拍打,见我们回来了,连忙起身过去开门。
她脸上的纹路在夜色下不是那么明显, 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 剥蒜的缘故,身上有很大的蒜味,若是平时,陈棉早就借口跑开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没闻到一样,跟朱大婶客气的笑笑, 又道了声不好意思,提前进屋了。
朱大婶给我们腾出一间孩子的屋子, 总共两间房,能给我们一间已经是很大气度了, 两个孩子跟着他俩挤挤巴巴, 我们也不好意思说, 其实我们不是小两口。
我跟朱大婶还站在门口,也许看出气氛不对,朱大婶指着陈棉进去的方向, 小心翼翼问道,“你俩又吵了?”
我干咳了一声,“没,他自己的原因,你别多想,朱大婶。”
她闪身让我进来,边走便小声唠叨,如果不是孩子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他们,我估计朱大婶会热烈的去屋里把陈棉一同喊起来,对我俩进行疏导。
可惜,她只能对着我一个人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
“你啊,宋姑娘,不是我说你,你相公这么好的人,你该好好珍惜,他这种人,最招女孩子喜欢。”朱大婶眼光毒辣,一语道破,我暗自佩服,扭头看了一眼,房里的灯还亮着,想必陈棉也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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