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什么,还能干什么,陈棉,我都嫁人了,你就不能让我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不能。”
他很干脆,不带半分犹豫。
“你带我回去,让我做皇后?作妃子?整日看你处理朝事,跟各宫妃嫔争相吃醋?”
“若你不喜欢,我大可以把妃嫔遣散。”
他只挑自己能回答的,对于其他问题却避而不谈,一双手搁在膝盖上,人慵懒的靠在那里,目光时不时看着我,又像在躲避什么,每次都是浅浅一眼,随即离开。
“可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能遇见就不错,我不强求别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傻缺,我又没让你喜欢我,不必心虚。”
这人疯了,路上走了许多天,我只觉得越来越不舒服,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关键没有半分力气,许是我的样子吓到了他。
在进宫的第一天,他便招来太医为我诊治。
那老头见我穿着,又试了脉象,接着跪在地上,半天支吾不出来。
陈棉沉声说道,“只管实说,不必遮掩。”
那老头这才小声回禀,“皇上,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产后血虚,只消好好调理,多开些滋补的药膳,不出月余,便能恢复。”
“你说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我跟陈棉对着那太医,因为震惊,我一双手险些摁着床沿跌下去。
“姑娘小产,前期看来调理得当,只是这些日子舟车劳顿,难免吃力,若是这几日按照......”
“给我滚出去!”
陈棉压抑着愤怒,嘴唇紧咬,低声说道。
空气里都是平静的味道,却又蔓延着不一样的□□味。
我楞在那里,始终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小产了,意思是,我曾经有过身孕,那孩子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屋子里空前的安静, 静的让我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我摸着小腹,想起前些日子的呕吐, 恶心,以及自作聪明的认为有了苏贤汝的孩子,可是现在这情况,真是活生生打了我一个大耳瓜子。
疼,哪哪都疼, 尤其是胸口这里。
我不明白, 苏贤汝为何要这般对我,明明相处的时候对我关怀备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抄写书稿,都分给我简单短小的, 做饭也是亲力亲为,不让我碰锅碗瓢盆, 我知道,有些原因是我做饭难吃, 可更多的, 是他对我的照顾。
从前那些的温柔体贴涌卷到胸口, 堵的我喘不过气来,可他又为何狠心喂我吃了汤药,那药, 一定是有问题的,还加了冰糖,我笑起来。
陈棉转过头一脸阴鸷的盯着我,好像我笑一笑都是犯了何等大罪。
我挣扎着想起来,可头顶突然一阵眩晕,人便重重倒在床上,陈棉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脸上愈加阴晴不定,我没做错什么,是他费尽心思把我弄进宫里,现在摆出这样一幅样子,做给谁看。
本就不相干的两个人,非得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陈棉,我得出宫。”
不管他好不好看,又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出去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会如此狠心,杀伐果断,得知消息的一刻,立马决定杀死孩子,是什么让他变得心肠坚硬如石,我不明白。
“宋缺,我竟不知道,你们两人,早就暗通款曲,放荡苟合到一起了。”
“你嘴巴放干净些,陈棉,我跟他如何,还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你嘴里那些脏乱词汇,不用用到我们身上。”
“做得出还怕别人说,亏我这几个月疯也似的找你,哪怕一点点动静,都巴不得马上飞奔过去,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宋缺,你好狠的心,你看看我,看看这里,我为你留的殿宇,哪一处不是按照长陵城宋家来做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你。
如今齐全了,连你也来了,却又全都不一样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多年来良好的修养让他虽然震怒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失控,声音只在这房子里回旋,我笑笑。
抬眼看去,果然如他所说,这房中的布置,跟长陵城宋家几乎一样,只是,这又如何,一个空壳子,宋家早已败落,他再弄这样的破烂玩意做给谁看。
要不是之前帮我多次,我真的要大骂一场,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憎恨,之前我顶包他,被人暗算,他不说也就罢了,后来帮了我,我也只当划清界限,两不相欠。
他还指望什么,我原谅他,然后深深爱上他,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人,不适合我。
再说,那个叫苏贤汝的人,早就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谦和把我收归囊下,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能跳出他的牢笼,不可能的。
“陈棉,要疯有的是人陪你疯,我说过,别拉着我,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看清楚,也听明白了,我已经跟苏贤汝有了肌肤相处,以后只会更加亲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较真。”
我缓了缓劲,终于扒着床帏爬了起来,衣服早已湿透,发丝凌乱,连续几日的奔波加上身体不适,此时估计自己就跟鬼一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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