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煐和李将军二人稍一合计,觅路出岷山,过若尔盖,顺着大秦和西番的边境线一路向北,悄悄地潜了过去。
待他收到沈濯的回信时,已经将近二月中,而秦煐等人,身在凉州。
太渊满面笑容地把函盒双手呈给秦煐,然后转身一道烟儿跑了,顺便还一路把相熟的几个人都按住了不让靠近翼王:“是净之小姐的信,信里不定说什么,三爷不定什么样儿。宁可把莫名其妙的赏赐便宜了旁人,也不能冒险凑上去找抽。”
江离大喜,一把扒拉开太渊:“我不怕,我得去。万一小姐跟翼王殿下讨要我回京呢?我得去听着。”
看着他大踏步地冲向未知,太渊、风色和俞樵都在那里羡慕嫉妒地摇头叹息:“主子不一样,腰杆儿都不一样啊。”
老董眨眨眼:“净之小姐……那么厉害……?”
太渊一竖大拇指:“自然!”
风色则撇了撇嘴:“在三爷心里,那是天上皎皎月。她厉不厉害的,无所谓啊。”
俞樵瞅了他一眼:“老董,你别听他坑你。净之小姐就是非常非常厉害,厉害程度是我生平所知所见女子中的第二人。”
众人看着他。
“第一人自然是咱们先吉妃娘娘。”
没忍住,所有人都呸了他一口。
……
……
秦煐眉梢吊得高高地拆了函盒,一看信封上的落款,顿时脸热心跳起来。
咳。
他怎么这样没出息?!
这一年,也算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了,怎么一轮到沈净之的事情,还是这样浑身发燥呢?
急忙拆信,近乎贪婪地去看那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
“……你真是好本事,打着骂着,还那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惦记着,都能惦记疯了!
“……好在咱们俩的赐婚旨意已经被你父皇收了回去,想来日后我这种妒妇也就不用天天跟着操心,哼哼。
“……这可真是,桃花朵朵开哟!
“……赶紧回来了。你二哥生了长女……
“……那些惦记你的小美人儿们,我都仔细替你看过了,腰细臀宽,个个都是榴花百绽的体态,必定宜男!
“……好在两不相欠了。北渚先生已经去了翼王府坐镇,咱们两清。”
秦煐一脸傻笑着把信翻来覆去地看。不多,也就十几遍吧。
有人惦记自己?
哦,从小儿就有,而且有很多。
婚旨被收回了?
没事儿啊,正好自己重新上门求亲,越显得真诚郑重。
北渚先生去了翼王府?
挺好挺好。这样就能正式把翼王府跟沈家连成一线了。
至于二哥生了长女……
那个关我毛事啊!?
秦煐红着脸铺开纸,丝毫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下笔回信:“沈净之,我想你。你等着我回去,娶你。”
满身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六一一章 案子
两位小祖宗终于放弃了彼此的别扭,至少开始直接交流了!
三皇子一系的人上上下下都欢喜莫名,悄悄地,奔走相告。
就连孟夫人去看望罗氏时,两个人交流的目光都带着那么一丝欣慰的意味深长。
于是沈濯迅捷无比地拿到了秦煐的回信,气哼哼地拆开,只扫了一眼,唰地便通红了脸,迅捷无比地又折好藏了起来。
这一回却没有交给玲珑或者六奴,而是假装镇定地装在了自己的一个小小镂空缠枝百合玉嵌宝的楠木匣子里,又假装没有看到丫头们诧异的目光,回手放在了床边的箱柜里头。
轻轻咳了两声,才又开口去问旁的:“不是说刑部和大理寺正在争先恐后地审结案子?怎么说的?”
自从有了一个身手好脚程快又极爱往外跑的净瓶,沈濯身边收集消息的人便从玲珑一个,变成了玲珑主内、净瓶主外。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净瓶上前半步,拱手道:“大理寺那边,罗家舅爷的案子是极其干脆利落的。吉少卿从接了卷宗就把人派去了豫章,走访的人前几天才回来。但案情已经大致明了。
“原是街上有浪荡子看上了丽娘,几次骚扰不成,偶然听说了她跟罗家舅爷的渊源,便起了心。买通了丽娘身边的婆子,诱了罗家舅爷过去给他背黑锅的。
“这中间吉少卿还查到了些旁的,但是没有深究。只在卷宗里留了个尾巴,说罗家舅爷与丽娘一向守礼,那凶犯究竟是从何处听说这个消息的,有待勘察。
“罗家舅爷无罪,待案件审结便可释放。”
沈濯点了点头,示意窦妈妈:“给舅舅的住处安排好,照看的人里头得有那能搬搬扛扛的小厮,也得有那细心服侍的丫头。”
窦妈妈笑着点头:“黄大管家那边早已妥帖了,小姐放心。”
“至于刑部那边,一听说大理寺只过了一遍堂便把来龙去脉都审理明白了。顿时急了,昨儿下晌开了刑部正堂,把米家的案子全都拿了出来,一桩一件地问。
“听说米家矫情出了不少的歪理。秦侍郎捏着几张纸,坐在大堂上皱了半天眉头,让退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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