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的伤口止了血又处理包扎完后,她还跑去帮他熬汤,绿豆、甘草、大豆、金银花,凡能解毒排毒的现有草药全都给它煮进去,吃下师傅特制的万用解毒丹后虽能性命无忧,但要把毒给排尽也是要喝一段时间的解毒汤才能保万无一失。
汤熬好再放凉些,她又打了几回盹,天都快亮了,这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还没醒来。
是的,她趁他昏迷时把他的蒙面巾给摘了,发现这男人剑眉挺鼻,唇薄而美,若再把她见过的那双黑眸给搭上,真可以用丰神俊美来形容了。
“醒醒,喝药汤了。”她拍拍他的脸,见他睡得深沉,下手更重些,在他那张俊脸上又拍了几下,“喂,吃药了,醒醒!”
男人还是不动如山。
她担忧的皱眉,伸手去把他的脉,脉息甚是平稳,呼吸也很稳定,只剩余毒未清,这汤药是非灌下不可……
宋暖暖把药端在手上,拿匙子一小匙一小匙的喂进他嘴里,却是流出来的多,喝进去的少,再这么下去,定是要白白浪费她昨夜辛苦熬的汤了。
她瞪着他那张俊美却苍白失了血色的脸庞,又低头瞪着手上熬了半个晚上的解毒汤药,终是把心一横,喝了一大口药进自己嘴里,将碗往床边的几上一搁,俯低身子将脸凑近他,打算以嘴喂药,没想到她的唇都还没碰到他,便对上男人那双黑如星子的厉眸——
“你想干什么?”低而沉的嗓音,依然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扫过那张近得不能再近的俏颜,她的脸鼓鼓地,像塞了一颗蛋,还蓦地染上一抹红,薄薄地在她白皙水嫩的脸颊上漾开,那表情模样……甚是逗趣可爱。
宋暖暖被他突然睁眼看来,嘴里的药差点就当他的面喷出去,她努力憋着,才会憋红了脸,转身,她冲到门边打开门,奔到外头把药给吐了,又用袖子往嘴边抹了抹,大大地喘了几口气,这才从外头走进来,却离他远远地。
“你快把那几上的汤药给喝了,不然毒解不干净以后会留下后患。”她虽对他说话,眼睛却没瞧他。
男人看了她依然红红的小脸一眼,没说什么,乖顺的起身把药端过来一口喝下。
她终是偷偷抬眼朝他瞄了去,轻咳了两声道:“你回去记得每天早晚喝一碗,用绿豆、甘草、大豆、金银花熬的汤,不然请大夫再开解毒的方子也成,总之这汤要喝上七七四十九天,记住了?”
闻言,男人微蹙起眉。
“喂,大夫说的话有没有在听啊?”宋暖暖刻意端起了大夫的架子,虽然知道这样真的有点可笑,但,不这样,怕他一直追问刚刚她凑近他想干么,她还真没脸说出口。
虽然她是大夫,而且是那种跟师傅比起来只能算是蹩脚的大夫,但她毕竟是长大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也是会害臊的,要不是为了救他,她刚刚也不会出此下策……
男人没说话,翻身下床,见自己一身黑色行装已然被她毁得差不多了,眉头又是一蹙,尚未开口,那丫头随即把一件干净的外衣给递上——
“这是我师傅留下来的男子长衫,你穿在外头吧,师傅没你高,可能不太合身,但师傅穿起来宽宽大大的,你应该穿得下,勉强可以避人耳目。”宋暖暖头低低地道。
男人挑了挑眉,淡扫了她一眼。
她知道他一醒来就会走?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他不客气接过衣服穿上,才刚穿好,又见一双小手递来一顶黑色帷帽。
“这也是你师傅的?”
“是我的,我偶尔出门上街女扮男装时戴的……比较方便。”
没再说什么,他戴上帷帽便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微侧过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暖暖一愕,似乎有点意外他竟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名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挺开心的,感觉像是一整晚的辛苦有了回报似的。“师傅帮我取了个名字叫宋暖暖。”
“你是孤儿?”名字都该是父母亲取的,除非她无父无母。
“不,我只是四年多前失去记忆了,是师傅把我救回来的。”
啧,这丫头的命运还真坎坷……
他淡淡地收回眼,交代了句,“应该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走后,把屋里屋外所有疗伤解毒的东西都清一清,记住,别跟任何人提起你救过我见过我,免得惹祸上身。”
宋暖暖看着他,甜甜一笑,“不用担心,很多山里的村民也会来这里找我治病疗伤,我是大夫,就算医术没多行,家里沾点血剩点药渣子的也很正常,何况我连你姓啥名谁都不知晓,怎么提呢?你就安心离开吧。记得一定要按时喝我跟你说的解毒汤药,这个才是你该记在心上的事。”
“你不怕我?”竟敢对他笑?还笑得一脸的甜?
明明是连身板都还没完全长开的纤细小丫头,但当她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对他微笑时,他竟觉得她长得像朵花似的,甜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真是……
他是病糊涂了吧!
宋暖暖眨了眨眼,“我为何要怕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会杀救命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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