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点了没用完的,这会儿勉强能亮。
冯钰点了三四来个,重新打量面前男子。
想来,她看看张显,心里算盘打得直响。
张显被她瞧的发毛,往旁边撤了几步,想融进夜色中。
“你压他下山去。”
“凭什么?”
“你还要不要清白了?”
仍是句句清白,张显扭头,“我不要。”
唰。蒲团上的冯钰猛然站起来,她两手插腰,“原先是觉得有愧于你,才上门找你赔礼,谁知你个不领情的。”
两人么,认识不久,帐算起来却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可这理亏的冯钰却还气直直是怎么说,张显不想与她计较,偏还不说卖的什么关子。
“你既不说为何如此,我凭什么帮你。”
冯钰鼓着腮帮子,“你不干我自己干。”说罢,她拿着匕首走近男子。
男子以为她要杀了自己,吓的头直哆嗦,顶的供桌咚咚咚响。
“大哥,我求求你啊,你救救我。”
应是叫张显的。
张显呢,神色复杂,满脸费解。
——
“放你房里。”
“不行。”
“为什么?”
“我这不是垃圾堆。”
“你说他是垃圾。”
“仙姑,我不是垃圾……”
……
张显十分苦恼,坐在床边看书,趁着灯台正亮。
冯钰丑时时分便回了衙门,留下那个尼姑庵带回来的男子在张显房里,临走时没忘叮嘱,“明早我来带人,要是有什么损失,我就拿你替上。”
竟不知冲了哪位太岁,得罪到冯钰。
自遇到她以来,张显自认人生越发坎坷。
从前不过勉强凑合过,现在却是苦的连黄连都觉得一丝丝甜。
他给那个被绑住的男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大约先前睡多了,男子现在十分精神。
“恩公你是这的老板吗?”
恩公……
张显忽然想到梦里那个女子也是这么叫他。
一身恶寒。
“希望你不要说话。”张显不想同他说话,合上书,熄灯准备入睡。
“恩公,我这绑着好难受啊,你能不能帮我解了。”
“恩公,我给你十亩良田,你放我走吧。”
“为什么没有百两黄金?”
“啊?你要黄金也行。”
“我要你闭嘴。”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挺忙,明天出差,学校里还欠了论文没写.自己也烦的很,原先觉得自己有才为什么不得欣赏,后来想想,其实是高估了自己,我若写得好,再怎么没曝光度都会有很多人来看文.照此想,也就没那么不痛快了.
晚安.
第17章 第十六回
睡至卯时初刻,张显便已完全没了睡意,他翻转起身,披衣出门。
地上的人眼看他出门去,再见进门来。
“恩公我也想放个急,望通情则个。”
张显站着瞥他一眼,左右想了下,人有三急,虽是冯钰将他留在这,但到底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阻人急事实在缺德。
刚蹲下身,准备替他解了黄幔。
“恩公快些,我快憋不住了。”男子急促的催着。
然,他越催,张显越是感觉不对味。
思及至此,张显问他,“你犯了什么什么事,冯仵作要将你绑起来?”
地上男子被问的发愣,想来他不过犯了咳疾,在松月庵多待了一会儿,不想竟被那冯仵作发现。
侧过头,眼珠左右转转。
“小可名唤王力元,乃津门西城人士,家中双亲是米商,近来生意萧条,所以小可便想着去松月庵中烧些香火,求个吉祥。”
“倒是孝心,不过松月庵中断香火你为何还要去那,再说既然是求佛,冯仵作为何要绑你?”
王力元继续支吾,“我也不知啊,昨日下午去求佛,谁知犯了病,我在尼姑庵里睡到晚上,就是那会儿,看见冯仵作提灯进来,然后她就将我绑起来了。”
乍一听,甚是荒唐。
无缘无故你县衙仵作就能绑人了?可细细了解冯钰的为人更应该清楚。
她还真犯不着。
“你是不是吓到她了?”张显问。
王力元听了连忙摇头,“那不能的,我当时虚弱的很,倒是她凶巴巴的拿着灯笼就砸过来了。”
“为何呢?”张显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只觉着这人在避重就轻。
说到现在,都没讲明白冯钰为何绑他。
道不出是非,满是嫌疑。
“恩公,你问这细作什么,另说你和冯仵作又是什么关系呢,她会把我转托给你。”
王力元反将一军,张显接得自然,只回道:“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积德行善之事。你且继续说她为何绑你,休得纰漏。”
嚯,若是冯钰在此,必然笑掉大牙。
张老板为何做积德行善之事,大约是今年霉运太多,赶趟儿的送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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