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立对这两位江湖儿女颇有好感,遂自报家门:“在下姓裴,名行立,表字正均。再次谢过二位。”
“裴……行立?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师妹转头望向师兄,“你听过吗?”
“原来是讨伐镇海逆贼的头等功臣。”师兄口中说着,肃
然起敬。
“愧不敢当。”裴行立谦虚回道,“忠君爱国、报效朝廷乃是本分。”
此时师妹也想起了什么:“哦,我说这名字很耳熟呢!你既然是镇海来的,那你也认识福……”
她话还没说完,师兄已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她,她立即改口:“那你也认识福……福昌斋的老板吧?”
“福昌斋?”裴行立故作思索,“裴某在镇海多年,并未听说过此店,是做什么生意?”
“点……点心。”师妹磕磕巴巴地胡诌,“很好吃,我每次去扬州都要尝尝。”
裴行立笑了:“女侠,扬州在淮南,不在镇海。”
“呃……那就是我记错了。”师妹强行圆场。
裴行立但笑不语,也不戳穿。
师兄见状便开口斥她:“你的话太多了。”言罢他又转头对裴行立说道,“我看这匹马颇有蹊跷,将军要当心。”
裴行立又何尝不知?正想开口回上一句,此时见一队不良人从西面匆匆赶来,瞬间便将他三人团团围住。
打头的不良帅快步上前,指着他们喝道:“有人报官,说你们当街纵马行凶,可有此事?”
话音落下,他已经看到一旁的死马,指着它问:“这是谁的马?”
“我的。”裴行立主动承认。
“名字!”不良帅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又拿出半块黑色的小炭,作势要往本子上记录。
“裴行立。行走之‘行’,站立之‘立’。”
不良帅似乎没听过这
个名字,继续问道:“户籍,家里是做什么的?”
“河东人,本月刚接了任命,沁州刺史。”
不良帅动作一顿,转头看他:“你是沁州刺史?”
“正是,”裴行立不骄不傲,态度端直,“尚未赴任。”
那不良帅立即转变态度,将小本子和炭笔往怀里一揣,也不记录了,走到他身边询问:“裴刺史,对不住了,小人们是按例询问,没别的意思。”
裴行立摆手表示不在意:“应该的,毕竟是我的马出了问题。”他顿了顿,又问,“我撞伤了几人?都严重吗?”
“一共伤了四人,其中一人被马匹踩断了腿,其他几人还好,已经送去医馆了。”不良帅又补充,“哦,还撞翻了两个摊位。”
裴行立闻言蹙眉,沉吟片刻,道:“劳烦你先安置好他们,医药赔偿,本官一力承担。”
“是是。”不良帅忙不迭地应下,“是这样的,裴刺史,小人相信这是一场误会,不过……不过按律例,恐怕您还得随小人走一趟。”
“好。”裴行立一口答应,心中却知此事万分棘手。他这沁州刺史的任命才刚刚下来,今天就发生当街纵马伤人之事,一旦被御史们盯上,官职必定不保。
原本他倒也不在乎,但如今求娶西岭月在即,若在这节骨眼上丢了官职,对郭家就不好交代,婚事恐怕要生波折。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婚事不出乱子,也会影响他父亲裴垍的
声望。毕竟圣上刚刚表露过心意,打算今秋让父亲入阁封相……
前有父亲的子侄刺杀遣唐学问僧,后有他这个嗣子纵马伤人,只怕御史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到此处,裴行立眉峰紧蹙,目光不自觉望向那匹坐骑。
不良帅见他面色不佳,也不敢强行拘捕,又掏出小本子和炭笔:“小的敢问,您这马是怎么回事?”
裴行立遂如实回道:“本官骑马上街,坐骑忽然中了暗器,发足狂奔。”
“原来是有人陷害,这就好办了!”不良帅谄媚地吩咐手下,“都听到没有?赶紧看看那匹马,找找暗器!”
不良人连忙领命,十几个人齐齐上前,将马匹从头到脚摸找了一遍,却没发现暗器的影子。
那对师兄妹也在帮忙寻找,亦是一无所获。师兄遂问道:“裴将军,你确定这马是中了暗器?”
“我确定。”裴行立回答得斩钉截铁,“当时我就骑在马上,耳边听到声响,我以为是有人要射杀我,不想是这马中了招。”
师兄听后若有所思:“你先别走,在此等等我。”言罢朝着西市的方向飞奔而去。
裴行立没有寄希望于此人,他自己走到马匹身边,蹲下身子去查看。的确,没有丝毫中暗器的痕迹。
那师妹也忍不住问道:“裴将军,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裴行立沉默片刻:“没有。”
“那你能不能猜到是谁要害你?”
裴行立伸手抚摸马鬃,模
棱两可地回道:“应该是个暗器高手。”
“既然是高手,为何不直接射杀你,偏要去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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