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丫头看着她根本就没吃几口的饭,不由自主的拧着小脸发出了担忧的叹息声。
看小白吃的欢脱,叶挽不由好笑的戳了戳它的脑袋:“你倒是没心没肺,在哪里只要有一口吃的就可以开心成这模样。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披着大氅站起身来,强撑着无力的腿脚绕着院子走了一遍。
叶挽从来都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等着别人来救援的人,她必须尽快发现元炯是将药下在什么地方,破除眼下这场僵局才行。
……
西秦都城临安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一名衣衫褴褛的大汉正拖着一双磨的底都不见了的布鞋,大咧咧的露出了长满了血泡又黑的不像样子的脚丫子。他的脚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满是皲裂的痕迹,血泡破了愈合后再长,有的地方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茧。
他的衣服也破烂不堪,满是泥泞尘土,还有不少被刮破勾破的痕迹,堪堪可以蔽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小镇上民风还算淳朴,离都城临安很近,家家户户还算是富足安乐,鲜少见到这种流浪的乞儿。
那个流浪的乞儿似乎有些脑子有些不好,有好心人家给他塞了两块干饼他也不接,只扬起一张黑乎乎的痴傻的脸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长得很好看很好看,个子就大概这么高……”他扬起干裂的黑手对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只到他胸口的样子。“这么高的,说话声音也很好听,身手很好的小公子?”
众人用同情的眼光扫过他,原来这个流浪汉是来这儿找人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们还是道:“我们没见过你说的那样的人,我们镇子小,要是有你说的那般天神下凡一样好看的公子,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流浪汉似乎很纠结的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就、就大概十五岁的年纪……”
“没有见过,出众的姑娘也不会到我们这个小镇子来呀。你不妨去临安城看一看,临安城离这儿不远,人多口杂,说不定会有人见过。”那个和他搭话的老人家将两块干巴巴的饼子塞到他手里,可怜的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样子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吧。”
“谢、谢谢老伯伯……”流浪汉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想把黑乎乎的手擦净些再去接老人家的饼,但是一擦反而更黑了。
看他窘迫的接过饼连声道谢的模样,小镇上的好心镇民们不由摇了摇头:“可怜了。”
☆、第229章 只能为心爱之人挽发
元炯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好几天才得空来“探望”一次叶挽。他来这个小院子的频率高的令人发指,几乎可以说是天天。
叶挽中了软骨散的毒,清心丸也被和蛇头匕首一样给搜去了。是以睡觉都失去了警觉性,睡得整个人更加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加之白天天气热,除了在小院子里插科打诨逗逗小白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这日一大早,叶挽睡得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只觉有阵湿漉漉的触感包围了她的手。她迷蒙的半睁开眼,陡然心里一惊。元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默默无声的坐在她的床边,手上还抱着小白。小白正流着哈喇子一脸兴奋的舔着叶挽的手指。
小白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就跟元炯再一次打成了一片,失去了警戒心的它看见了元炯开心的不得了。
叶挽面无表情的半睁着眼道:“元二公子到访也不敲敲门么?这里怎么说也算是我的闺房。”她不知道元炯和烈王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能查到她与曾后的关系她不怎么在意,毕竟烈王权势滔天,但怎么说她也靠着一个假喉结瞒了褚洄大半年的功夫,怎么在姓元的眼里就这么熟若无睹的么?
“哎呀,在下以为,经过几天功夫的相处,我与阿挽已经是朋友了呢。”元炯哂笑着将小白放到叶挽的床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的下摆。“都日上三竿了,阿挽还不准备起床么?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元二公子心里难道不够清楚,我为什么会睡到现在么?如果元二公子可以大方解了我身上的毒,叶挽自然是不想多多打扰,碍元二公子的眼的。”叶挽无不可的耸肩道。“现在,还先请元二公子出去,我要洗漱了。”
哑丫头只要元炯在的时候就会乖乖的一个人躲在后面的小房间里不出来,显然是也是怕了元炯。
“等等。”元炯考虑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只小木盒子,放在叶挽床边道:“洗漱时把这个戴上,今天带你出去遛遛。”他笑的十分风流却又坦然,好像真的是叶挽的朋友,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叫她起床带她出去玩一样。
叶挽冷眼看着那小木盒子,幽幽的伸过手打开它,只见一根通体幽紫散发着莹莹光泽的芍药花紫玉簪正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的绒布上。那簪头上一朵芍药花瓣栩栩如生,薄的几乎透明,尾端垂下以细珠相缀的流苏,每个流苏地段还嵌着比指甲盖都要小的小号芙蓉。
叶挽怎么说也经营了许久的淬玉阁,这种紫玉的成色一看就能看出来,品质上佳,千金难求。
她凉笑了一声,将盒子盖上。“元二公子这是何意?”怎么这个年代都比较流行送人簪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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