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这二十多年憋屈消散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营中操练干劲满满,人人都恨不得希望现在站在前线上跟朝廷军对战的是自己,想要在这场战争中为豫王殿下贡献自己的力量。
看着他们呼和整齐,隆冬之际赤膊着上身,肌肉奋起的在雪中操练的模样,叶挽不禁莞尔。豫王殿下本人的魅力她还没有见识到,不过已经从侧面的感觉到了。只有一心一意为自己手下兵将谋划,将所有人不分亲疏的都当做是自己人看待,才能换来这八十万人的忠心耿耿。
她勾起嘴角,冷不丁被褚洄捏着下巴掰向了面朝着他的方向。
“里干哈?”叶挽的两腮被褚洄轻捏,略尖削的下巴被他捏出了肉嘟嘟的感觉,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当心长针眼。”褚洄淡道。他好笑的看着叶挽愤愤不平的神情,又说:“刚刚赤羽收到消息,元煜罪重,罪无可恕,被判处斩刑。”
“啊?”叶挽惊了一下。她原本想着,虽然元煜反叛之名落实,还将江北弄成了这副糟糕的模样,定然讨不了重罪的下场。但是他身份特殊,元桢在西秦一手遮天,若实在不想让元煜死,元煜也是有活的机会的。结果元煜就这么干干脆脆的被斩了?
要么元桢心里当真是半点都不在乎这个长子,要么就是元桢其实没什么心力去帮他做的事情善后。叶挽觉得是后者。
褚洄说:“原本西秦帝是想要将元煜施以蛇刑来安抚江北百姓的心的,但元炯跳出来说愿意为了大哥做的事情做些弥补,将功折罪,只求西秦帝不要折磨元煜,给他哥一个痛快。”
蛇刑虽惨,但并不一定会死。顾名思义就是将犯人投入蛇坑,任由毒蛇或是无毒的蛇啃咬,多数会落得一个浑身上下无一块好皮人还惨死的下场。但若是运气好的话,只要不被毒蛇咬中,就还是有存活下来的几率的。
只是那几率实在是小了点。
元炯此举虽说是在为元煜说话,但同样也是堵住了元煜的退路。他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人,元煜太过分,不可饶恕,反正横竖都是死了不如痛痛快快的砍了他吧。
“元桢居然会同意元炯和西秦帝这么做?”叶挽惊讶道。
“无暇顾及。”褚洄中肯的说着。他们虽不知道元桢中毒身体成了什么情况,但是这么干脆利落的同意自己小儿子想尽办法想要杀了自己的二儿子,说明他的状况并不怎么好。“且,元炯自请赶往江北,说是愿意帮二哥处理留下的烂摊子。”
杀了元煜,还能将整个江北势力占为己有,元炯打的好主意。叶挽想。
“西秦朝廷感动,元炯身体不好,眼下又是隆冬。江北情况紧急,饿死了不少百姓,朝廷没有人想去接这个烫手山芋。元炯此举等于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褚洄冷笑道,“即便元煜不死,也没那个本事再去跟元炯争了。”
“原来他当初不插手你跟元煜的战事,从一开始就是打这个主意。”叶挽无奈的摇了摇头。江北虽是贫瘠,但是地广人稀,若是能据为己有对他来说是一个扩大势力的好机会。且朝廷还要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感恩戴德。“元炯当真是心机深沉。”
这样的人做对手着实有些可怕。
“只怕他志不在此。”褚洄缓缓道,眯起了眼睛。
☆、第372章 燕京来信
陌州寒冷的北风对谢青闻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从小在北境长大,他吃过的风沙只怕是比旁人吃过的饭还要多。是以在那些拼拼凑凑组成的朝廷军瑟瑟发抖着跟他申请要在铠甲里多加一层棉衣的时候,谢青闻还穿着一件单衣大摇大摆地在临时搭建的营地里走来走去。
这些从陌州、武州、廉州、浔州等州府守军中调度出来的将士,尤其是廉州浔州过来增援的守军,早就习惯了四季如春的天气,让他们在邬江边驻扎简直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娇生惯养的连营地军帐里的被褥都要求多加厚一层。
这些连他们谢家军都比不上的废物们,还妄图想要在与镇西军的对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不是比做梦还要可笑么?
谢青闻冷嗤。这些日子以来和江对面的镇西军左护军对战,无论是他还是对面的甄石都是抱着试探对方底线的心思轻描淡写的来上几仗。偏偏就给了营里这些龟孙子们自信心,觉得他们守军跟常年驻守边境的镇西军也没多大区别,还是有一战之力的。甚至觉得镇西军也不过如此,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些年来名声吹的比较大而已。
是以那帮家伙跟他们谢家军将士们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趾高气昂的模样看的谢青闻恨不得拔剑把他们一个一个轮流捅死。
这些“城里军”素来看不起他们“乡下军”,一个个拿着丰厚的俸禄跟他们讲述他们“城里州府”的风土人情,尤其是陌州本地守军,更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一屁股坐在他们谢家军的脸上。
谢青闻本来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的脾气算不上好,尤其还经历了曾经和褚洄他们一起在北境并肩作战共同打退北汉军队的事情,现在曾后硬是要他们撇下北境的战事到这儿来和这帮弱智一起打镇西军……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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