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是以更加不可能离开玉岩关。这里需要你坐镇。”甄玉认真分析。
这不仅仅是将叶挽捧高的做法,因为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那你们觉得现在应当如何?”叶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初她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都没有被限制自由,甚至褚洄还放任她出关去了裴措打探军情,怎么现在升了官发了财反倒还被这帮瘪犊子们限制起活动来了?
“我去。”甄玉想了想回答道。
段弘杨一听立刻不干了,哇哇大叫道:“哇,玉哥你也太赖皮了吧?斥候营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也是斥候营的一员。要说你能出关去打探消息,那我当然也可以了。”
“你这一身白肉,出去给人当活靶子?”甄玉面无表情的讽刺道。
“人身攻击……你这是人身攻击!”段弘杨一听,心都要碎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被人叫做白胖子了,加之在叶挽的手下勤学苦练,更是练得一身腱子肉,怎的在甄玉口中他还是当初那个可怜的段胖子似的。
见两人争执不下,站在一边的谢青闻突然开口道:“要不我出关去打探一下消息吧,我在这边土生土长,关外的每一颗石头应当摆放在什么位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斥候营的将士们当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也能第一个就看出来。北汉人想要捉我没那么容易的。”
叶挽看了谢青闻一眼,皱眉摇了摇头。
眼下整个谢家军都被拉进了镇西军里,谢青闻又刚刚被提封为定国侯,要是让他作为斥候出关去打探消息,安然无恙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其中出了一丁点差错……那谢家在这个世上留存的最后的痕迹只怕也只会在史书之上了。虽说谢青闻是受了长赢帝和褚洄所托过来帮助自己的,但是叶挽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属下来看的意思。
真要是让谢青闻出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跟姚清书交代。
这么一想,叶挽顿时就陷入了一片矛盾的情绪当中。因为她自己也深知此去危险重重,否则不会以马都尉的本事都身陷险境半点消息都无的……
其他四人殷切的看着叶挽,等待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叶挽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褚洄这么多年来做主帅,一定不止一次面临过这样进退两难的问题。她想要走向人生巅峰的美好愿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了,都不要说了。”叶挽摇了摇头,“暂且谁都不要出关了。行军打仗并非只有进攻一条路可以走,若是对面着急,自然会想方设法的进袭玉岩关。我们暂且与北汉拖着,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吧。”
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拖字诀并非只有弊端,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第467章 盲人瞎马
镇西军想要拖着北汉大军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的目的还是被北汉人给发现了。北汉大军发觉,不管他们怎么想要逼得镇西军出关来应战,亦或是各种威逼利诱想要骗他们发兵,在叶挽的眼里都视若无物。
没有什么能让叶挽顺应他们的步调行动,而北汉大军若是想要入主中原,首先就必须要跨过玉岩关这道鸿沟。叶挽就好像是挡在他们行进路上的绊脚石一样,风吹不动,雷打不动,甚至想要让她出来一决雌雄,叶挽都摆出了一副“对不起你们自己玩吧我没有空”的高姿态来,恨得那木亚牙痒痒。
明明按照计划,叶挽应当相当的害怕镇西军会因为斥候的缺失而变得被动异常,恨不得亲力亲为的跳出来打探敌情才是。怎么她现在就像是一只缩在乌龟壳里的乌龟一样,任由外头刀劈剑砍都龟缩不动?
北汉大军一次又一次的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对着固若金汤的玉岩关,像是要将它撕碎了来宣泄心中的仇恨一般。玉岩关城墙上的众将士们则是处之泰然的,来一拨人就放箭射一拨人,没有半点为自己的物资所担心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摆出了一副“你求我啊我施舍你一点箭矢”的意思。
玉岩关的后方即是幅员辽阔的大燕土地,物资补给几乎满地都是,甚至北汉大军想要大举挥进兵临城下用五十万大军压得他们不得不开城门迎敌都做不到。想要攻城,也要看看对方的后面是不是另有数不尽的绵延土地才是。
是以,北汉大军辛苦支撑进攻了足足一月,终于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不再发动攻击,退回了北汉边境的营地中。
议事厅里,段弘杨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几天前北汉大军攻城失败的景象,那木亚咬牙切齿就好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骂骂咧咧的让全员撤退。“诶叶哥叶哥,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让北汉吃了瘪,打了胜仗啊?”段弘杨喜滋滋的吆喝着,就差没有把嚣张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甄玉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不过是抵挡住了北汉几次攻城而已,算的上什么打胜仗?你看看外头的兄弟们,哪个不比你沉稳,哪个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对镇西军来说,整整一个月以来的防守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用牛刀来杀鸡。镇西军威武铁军,所向披靡,走到哪里哪里的敌军便会如潮水般衰退湮灭,哪里吃过这样耐住寂寞守城的苦头?
若非心中深知以叶将军的能力来说命他们守城定是另有含义,他们也不会硬生生的憋到这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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