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已经在信中道了歉,但仍觉得远远不够。
在她心目中,景裕的重要性自然要胜过花流云,只是,出于各种原因,她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尽心尽力地做好他的妻子,除了有些事不能应允,其他的事她能满足就满足。
午膳时,闲诗第一次在寝房里陪着花流云吃长寿面,虽然只有两碗面,但面里的材料却极为丰富。
滋味香醇的大骨汤做底,配有上好的食材,颜色漂亮不说,味道也很是鲜美。
闲诗吃着吃着,终于抬起头,将压抑在心里的祝福说了出来,“生辰快乐。”
花流云原先正低着头在喝面汤,听见闲诗这句祝词,却半天没有抬起头来。
闲诗以为他没听见,便又说了一声,“生辰快乐。”
花流云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却一脸装傻道,“娘子这是在对谁说?”
这房间里就他们两人,还能对谁说?
闲诗撅了撅嘴道,“你呀。”
花流云却邪笑道,“娘子,祝贺某人的时候,该加上称谓,请重新来过,前面加上合适的称谓,哦,你该叫我夫君,对吧?”
看在他是寿星的份上,闲诗抿了抿唇,声音如蚊子叫道,“夫君,生辰快乐。”
闻言,花流云开心地朗声大笑,仿佛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祝福。
闲诗的心却在他的顾盼神飞中不断地下沉又下沉,对方才还觉得津津有味的面食也瞬间失去了兴致。
☆、215:从了我吧
晚膳的时辰到了,花流云寝房外间支起了一张中等大小的实木圆桌,热香袅袅的美味佳肴一盘一盘地被丫鬟小心翼翼地置放上去,五颜六色,小巧玲珑,样数繁多,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大排场。
闲诗被周泰请进来的时候,望见桌上的阵势,着实吓了一跳,就她跟花流云两人,吃得掉吗?恐怕每样菜吃一口就已经饱了。
不过,这或许就是有钱人家的奢侈。
花流云自从受伤之后,除了必要的大小解,并没有下过床,吃饭喝药都是坐在床上,今日是他生辰,看来他是准备坐到桌边吃了。
闲诗走到花流云床边,朝着他伸出双手,问道,“我扶你过去吧?”
花流云先将双手一一放在闲诗的手上,身姿却没有动弹,以怀疑的口吻,调侃道,“娘子,你力气够大吗?为夫我很重的。”
闲诗只当他是跟自己开玩笑,并不知他的腿伤严重程度,靠一两个人搀扶根本是不够的。
“再多一个周泰还不够?”
花流云抓紧了闲诗娇嫩的双手,在掌心里捏了捏,盯着她笑道,“要不娘子背我过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闲诗为难地蹙了蹙眉,若是背得动,她当然愿意背他,但这种自不量力的事她可逞不了能。
不等闲诗出声,花流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双手,道,“麻烦娘子出去回避一下。”
回避?
闲诗疑惑地看着他身上崭新的衣裳,听说是他今日一早便要求换上的生辰寿服,莫非他又要换?
不过,她并没有将疑惑问出口,而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寝房里的丫鬟也被周泰唤了出去,只剩下花流云与周泰两人。
在周泰的帮助下,花流云趴到他的背上,由他背着自己坐到了桌旁。
继而,花流云让周泰拿来镜子站在面前,对着镜子擦去脸上的汗珠,待喘息变得缓和,脸色也恢复正常,这才让周泰去开门。
他是一个注重外观的人,尤其是注重自己的外观,过去他也注重别人对自己外观的认可,但如今,他只注重闲诗对自己外观的认可。
是以,在他必须产生狼狈之态的时候,他不希望被闲诗看见,不管她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心疼,他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闲诗再次踏进寝房时,周泰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上。
见花流云还是一身原来的衣裳,闲诗挑了挑眉,不禁十分奇怪,这人没换衣裳,把门关起来让她回避干什么?
花流云学着闲诗的样子也挑了挑眉,“娘子,该不会又怀疑为夫我刚才在小解吧?”
不由地,闲诗也想到了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她还没见到花流云的面,便跟周泰调侃他是不是小解去了,留下了一屋子的尿骚味,为此,花流云还随口作了打油诗来讽刺她,而她也不示弱……
如今,那时的回忆却成了美好的回忆,只觉得好笑又有趣。
闲诗抿了抿唇,笑道,“你还记恨着呢?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
花流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身边坐下,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吸引我注意,如今也明白你不是那种人。可能是老天让你那么说的。”
闲诗听得有些窘迫,他这意思岂不是说他们的姻缘是老天注定的?
“吃饭吧。”
花流云拿起筷子,却没有动筷,而是朝着闲诗满脸期待地望来,“娘子,午膳时说过的话可否再说一遍?不然吃不下。”
闲诗脸颊一红,她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话,若是只说生辰快乐四个字,让她再说一百遍都没问题,但他想要的偏偏是再加上夫君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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