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顾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高集望着远方,眼光深邃。
“我想去富桑王城。”
“今日,富桑封城了……”
“你说什么?那小姐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她!”
冬暖说着就抓起了剑要走,高集拉住了她。
“阿暖,你去送死吗?”
“难道要我看着小姐死吗?”
“我们先等等,等明天早上,顾大人若是还没回来,我同你一起去找她。”高集不想冬暖去送死,因为他今天早上已经接到消息,说他们昨晚所在的戏班子,里面的人已经全被富桑王处死了。他知道顾兰亭可能已经凶多吉少,可他没忍心告诉冬暖。
虽然他不知道以往冷血的冬暖为何会对顾兰亭这般忠心不二,可他清楚,她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他还重。
“你等得了我等不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皇上吧。”
冬暖甩开高集地手,头也不回的走了。高集想去追,可又停下了脚步。
眼下皇上还在这虎狼之地,他不能走。军中有奸细,皇上又昏迷不醒,他万不能叫他有半点差池。
***
两姓之好(下)
富桑王庭。
沈忆情一袭绯衣缓缓往中庭而去,正遇从富桑王寝殿出来的小橙子。他看小橙子衣衫微乱,双眼无光,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叹了一口气。
“参见殿下。”小橙子作揖行礼,声音细若游丝。
沈忆情是富桑王嫡出的儿子,名阿黎,是先王后所生,沈忆情只是先王后给他起的名字。
“父王呢?”
“在里面……殿下可等些时候再去觐见。”
“本殿下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忆情看着小橙子现下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儿。他知他是父王的掌中物,父王好男风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只是替母后感到心寒和不值。
寝殿大门紧闭,沈忆情站在外面等着。
他是来救顾兰亭的。
他原是跟顾兰亭一道到的东夷边境,可才回到富桑,父王就派他去平定邻邦部落叛乱,他还未来得及看到顾兰亭怎么救李勖,人就离开了王城。
他没想到顾兰亭把李勖救出来了,自己却陷在了富桑王庭。而且,看样子好像还被父王盯上了,不知藏在王庭哪个地方。
不管能不能从父王手中救出她,他都会勉力一试。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殿内有了动静,父王宣他觐见。
“儿臣参见父王。”
沈忆情跪地行礼,富桑王赶紧拉了他起来。
“哈哈,阿黎回来啦!战报父王已收到了,部落叛乱已平定,我儿果然出敌制胜啊!此去路险,你可有受伤?”富桑王很喜欢阿黎这个嫡子,没办法,谁叫十几个儿子中只有他运筹帷幄,能担大任,其他人都是些草包。
“谢父王挂心,阿黎无碍。父王……不知我能否向您要一个人?”沈忆情见父王高兴,便开门见山道。
“哈哈,要谁尽管说,你就是要一百个父王都答应!”
“……顾兰亭。”
富桑王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神色肃然地打量了沈忆情半饷,道:“我儿为何单单要她?”
“父王有所不知,这顾兰亭原名沈兰亭,是沈毅之的女儿。”
“什么?她是沈毅之的女儿,竟然还入朝为官,还来救那小皇帝?”其实富桑王那日摸顾兰亭之时,便知晓她是女人了,当时就失去了兴趣。他当时还很佩服她的勇气,敢冒险来王庭救情郎,这样的女人,不容小觑。
没想到,她竟然是沈毅之的女儿。
“想必……她定然另有打算。父王,顾兰亭背着仇恨,与我们乃是一路人。她于我们还有大用,父王万不能要了她的性命。”
“这……阿黎准备将她如何?”
“我要用她,搅乱这一池浑水,报母后枉死之仇。”
“父王也想早日报仇雪恨啊,你带走她吧,如何处置,凭你安排。”
“谢父王。”沈忆情抬首看父王此刻神情还算正常,又道:“父王,儿臣闻我富桑与大顺现下战事陷入胶着,且我方竹平城一役死伤惨重,军心不稳。儿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唉,你也知道了,军中出了奸细,说是连布防图都失窃了,你有何提议尽管讲!”富桑王立刻愠怒起来,富桑那些个草包将领实在是无用至极。
“父王,大顺已连破竹安、竹平二城,他们兵多,又依仗着玉轮河护佑。我们将寡,又不知何时会被断了水源,此仗,不宜再打。”
“那该如何?”
“撤兵,将竹溪、竹山、竹亭三城拱手相送,议和。”
“议和?没了这东夷边境五城,我富桑还如何立足?以何为筹码与大顺共享这天下太平,不用俯首称臣?”
“父王,兵可再出,城可再夺,不急在眼前这一时半刻。反正,大顺终究是忌惮我们的。眼下,儿臣只想为母后报仇,不知父王,答不答应?”
沈忆情拱手作揖,又要跪下,富桑王赶紧拉了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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