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听是乌嬷嬷透露,湛子宸俊颜虽然阴沉,却不吭声了。
她缓颊道:“方才王爷病情发作,险些摔在我身上,若非乌嬷嬷及时出现,恐怕眼下不只王爷躺着,就连我也得一同躺下,且还是摔得鼻青脸肿的。”
闻言,他眉头攒得更深。“我说过,除了穆池与洒扫的下人,主院的人不许来紫竹林,乌嬷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乌嬷嬷是关心王爷。”她温声劝道。
“她关心的人不是我。”俊美的面庞扬起了一抹讥讽冷笑,他丝毫不领这份情。
她心下了然,语带玄机地道:“无论是你,还是王爷体内的那个鬼,乌嬷嬷关心的人都只有一个。”
他沉默片刻,方扬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螓首略歪,她佯装不解。
见她难得调皮,他心中一荡,不由得放松下来,眉间的川痕淡了些许。
“你不是装傻的料,得了吧。”他微笑,抬手抚过她颊上的梨涡,眼底泛起淡淡的眷恋。
便是那样的笑,让她明白,眼前的男子,不论他自称是谁,在她看来,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因为,那抹笑分明是白辰所有,不该出现在湛子宸的脸上。
总在无意间,他方会流露出那抹笑,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不着痕迹地收起眼底的愁绪,俞念洁巧笑倩兮,道:“王爷又怎会知道,我不是装傻的料儿?要论装傻,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晚我闯了你的房,欺负了你,你为何不装傻?”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欺负,而是久别重逢的温存……她始终深信,她爱的那个人,就在面前,一直就是他。
“我若装傻,你要怎么把我从楠沄镇拐来皇京?”她眸光水亮,娇容漾起浅笑,那笑,慧黯无比,柔媚之至,教人无可自拔。
他目光深邃,专注如迷,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直到她双颊赧红。
“不许看了。”她伸出手心,覆住他的眼。
“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的眼神不规矩。”
“我若规矩,你就不会随我一起来皇京。”
“……你会娶郡主吗?”
听着这声略透酸楚的询问,他胸中一紧,连忙拉开眼上的小手,望向那张仍然温婉微笑的丽容。
“是谁又向你胡言乱语?”他冷峻斥问。
“没有别人,是我自己有眼睛,我看得出来,郡主对你……”
“她不过就是个孩子。”他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
“瑞王待你,何尝不是将你看作是自个儿的孩儿一般。”她隐讳地点明。
“你这是在担心吗?”蓦地,他眉一挑,薄唇扬起,笑了。
“我不该吗?”
“你似乎忘了,你是湛语辰的妻子。”尽管他极度不愿提起这个事实,可难得兴起,他就想听听她会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见他笑中带着一丝戏弄,她紧张的心才稍稍安下,笑着回道:“王爷要带我回京时,不也说了,你要的不是我的感激,而是我的感情。”
“不错,我是说过。”他抬手,撩过她额前的碎发,目光透着邪魅,教人脸红心跳,不敢与之直视。
她缓住心跳,秀颜缩了一下,有些招架不住眼下太过……煽情的氛围。
“可你始终没说,你是否接受我的要求,又或者,你是否愿意给出感情。”
“王爷难道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曾与白辰成亲,曾经与他同床共枕,曾经与他——”
未竟的问话被薄唇截去,霎时,房中只余浓重的喘息。
骨节分明的长指,穿过如瀑青丝,卸去了簪里的珠花,而后又剥去了那一袭宫绸华衫。
“……我的珠花别给扔了。”
娇软身子早已被压在男人身下,她散着发丝,双颊潮红,眼卧秋水,小手朝他探去,意欲抢回他把玩于掌中的珠花。
见她如此在意,他不禁将珠花拿近,细细端详起来。
“这珠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你这般重视?”
任凭他怎么瞧,横看竖看,这不过只是一朵造工简单,甚至还谈不上精巧的寻常珠花,只怕王府里的女婢们,发上簪戴的珠钗都要强过这朵珠花。
可不知为何,每一回欢爱时,当他扯乱她的发髻,她总会格外留心这朵珠花。
湛子宸眯起黑眸,将捏于指尖的珠花,置于眼前琢磨起来。
俞念洁见他一脸若有所思,心头不禁一跳。
“王爷几时对女人家的东西有兴趣了?”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这朵珠花……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
“是吗?”她娇声轻笑。“会否,是王爷曾经送过哪个女子类似的花簪?”
大手将珠花往枕旁搁去,他俯下身,贴在她弯弯上扬的双唇之间,沉沉吐息,窃窃低语。
“我可不曾送过任何花簪给人。”说罢,吻住。
红润的双唇被舌撬开,随后探入,汲取她的芳甜,缠上软腻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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