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姝婉提到玉如意是染了佛气的,宋老夫人赶紧打开礼盒,只见一柄玉如意现在盒中,虽是温润透亮的玉,只是无论是玉的成色还是刻工都比宋夫人所赠那柄要差了许多,更别提与楚浔枂所送那柄相提并论了。
只是这玉如意毕竟被放于安淮寺中供奉十余年,倒是掩盖了这玉如意粗糙不精的瑕疵。
楚浔枂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李姝婉,她就知李姝婉不是个简单的,尽是往安淮寺带,分明就是一做工粗糙的玉如意,倒是被说成了染了佛气的灵物。
难怪方才本该由李夫人送礼,而李姝婉却是让她先献,原来是怕她所献的玉如意比宋夫人的相差太多,被人诟病罢了。
只不过李姝婉却是没想到她所送也是玉如意,还是宫中之物,倒也是比下去了,只是,楚浔枂瞧着那一群凑成一团说着恭维话的女眷,也是烦了,便是快步走出门外,离开了。
宋夫人也不是没看见楚浔枂离开,只是却没说什么,又是与旁边的官家夫人笑颜相对。
楚浔枂来到园中,这园倒是不大,只是却是修葺得极为精巧,层层盘叠的假山,上边流水潺潺,正是逢春时,群花竞放,红粉交缠,黄白相映,或是一簇,或是一枝,袅娜相绕,虽无牡丹的雍容华贵,倒也娇俏淡雅,颇有一番小意人家的滋味,让楚浔枂想起了姑苏城,也是这般诗意。
瞧着在前边的那抹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楚浔枂心一动,正想俯身摘花,只是抬眼却见一小厮鬼鬼祟祟走近园中那最大的亭子,而且那小厮正是上次掌箍宋君颜那人。
那亭子四周挂着朱红色的帷幔,两边是屏风,透过屏风依稀可见亭中的摆得端正的桌椅,那定是给女眷吟诗作画用,一看便是待客之地,这小厮又是做何这般?
楚浔枂悄步躲在树后,只见那小厮将头探出亭外,东西张望,接着才快步走出亭中,这下楚浔枂更加肯定了这小厮是不简单的。
那小厮快速走过小道,楚浔枂瞧见了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朱红色的盒子,盒子半开着,用大红色的绸布包着一颗如婴儿拳头那般大小的夜明珠。
楚浔枂识得那布,那是正红色的,且是宫中的绸布,那绸布上有宫中才可用的朱雀纹!只是在后宫中只有裴皇后才可用正红色,而今那正红色的绸布却是出现在丞相府中······
眸间闪过暗光,楚浔枂便是悄步跟上那小厮,只见那小厮快速进入小径中,拐步而行,一路上竟是没有碰到任何人,很快便是出了后院来到了一个小院外。
楚浔枂瞧着这小院,倒也不大,修葺得却是不错,想必也是个主子所住,待小厮进门后,虽是疑惑,只是却犹豫不得,楚浔枂快速推开门,也跟了进去。
小厮进入一厢房中,楚浔枂看着那半开的窗户,便是屈身在窗户下方,瞧见了那小厮将那朱红色的盒子关上,接着便是打开衣橱,将那盒子塞进了衣橱中。
就在小厮打开衣橱的那一刻,楚浔枂蹙了蹙眉,只见衣橱中多数是月白色的衣裳,那不正是宋君颜的么?
小厮又是悄步摸出厢房,出了院中,院中无人,楚浔枂快步摸进厢房中,淡淡的茶香萦绕于鼻尖,楚浔枂快速打开衣橱,将那朱红色的盒子拿出,打开,那夜明珠还在盒中,只是夜明珠上却是被染了些未干的墨痕,是圆形的,映着些指纹。
瞧着那夜明珠上的墨痕,楚洵枂终究还是没有擦去,快速盖了盒子,便打算离去,谁料就在转头的那一刻竟是碰上了一堵温热。
只见淡绿色的衣裳,楚洵枂一惊,快速抬眼,只见宋君颜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又有些的恼,楚洵枂就一把推开宋君颜,“没想君颜公子却是走路无声,倒是把本公主吓得不轻。”
“君颜听到厢房中有响动,还以为是进了贼,没想竟然是浔儿。”宋君颜又往前跨了一步,离楚洵枂又近了些,“若早知是浔儿,君颜必是扫榻相迎,倒也不惊到浔儿。”
楚洵枂瞧着宋君颜那副似笑非笑的温和模样,又是恼,便是将手中的朱红色盒子递给宋君颜,冷声道:“没想你这院中倒是松散至极,竟连个奴才都没有,活该这小厮将这东西塞入你柜中。”
“夜明珠?”宋君颜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那莹白透亮的夜明珠,“这是德妃送来,昨夜晚膳时曾见到过。”
“可当真是德妃所赐?”楚浔枂瞧着那红色的绸布,面色淡了淡。
“却是如此。”宋君颜点头。
楚浔枂瞧着这正红色的绸布,嘴角挑起个讽刺的弧度,在后宫中只有中宫皇后可用正红色,而这德妃却是将用正红色绸布包裹的夜明珠赐予宋府,一个妃嫔用正红色,说小了便是藐视宫规,说大了便是有不轨之心,欲谋后位。
若是她在其大做文章,将欲谋后位的帽子扣在德妃身上,若是晋元帝不大罚德妃,也不得不做出个处罚的模样,将德妃禁足个几月,毕竟错处是德妃。
只是,想起德妃平时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楚浔枂倒是有些犹豫,这德妃是个极有手段的,若不然凭副仅是清秀的模样也不可能留得住晋元帝这么些年,可见她城府之深。
如此一来,城府深厚的德妃怎可能犯这般愚蠢的错事,何况上次凤凰锦的事依旧没见德妃有动静,纠结了许久,楚浔枂却是在心中有了打算,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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