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不过是看了高御史一眼,目光微淡,高御史出自寒门,最是清高迂腐,如今说出这番话她倒也不意外。
“高御史说的是,浔儿,朕知你不爽担了灾星这名号,但这既是你的,无论如何都丢不掉的。”顿了顿,晋元帝又道,“且方才朕听闻,你将一无辜百姓残忍杀死,如今正将那尸体挂于公主府门前,实在太血腥,快些命人将那尸体放下,莫不然岂不是更惹民怒了。”
听晋元帝提到此事,楚浔枂看着晋元帝,嘴角尽是讽刺的弧度,“父皇不是说儿臣是灾星么,若不是如此,怎能体现灾星与旁人的不同?”
“浔儿,你明知父皇不是此意······”晋元帝语言又止,脸上尽是为难,倒真像是一个担心惶恐的父亲。
“父皇的意思,儿臣自是明白。”楚浔枂对着晋元帝笑笑,“儿臣如此做法不正是遂了父皇的意么?”
语罢,楚浔枂蹲下身,恭敬的行了礼,说道:“母后还等着儿臣,儿臣就不多留了,告辞。”
也不等晋元帝同意,楚浔枂就转身离开了,快出御书房之时她听到晋元帝说着,“国师,虽是灾星,但浔儿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
楚浔枂脸上的讽刺意味就明显了,呵,可真是她的好父皇,估摸着晚上回去,她就能听到她的属下说,大焉已传遍皇上为保浔公主令其往皇家宗庙诵经祈福,而浔公主却不知感恩反讥讽而对的消息了吧。
不过,除了她父皇想把她拘在宗庙外,她倒是想看看她的好父皇这段时间千方百计的坏她的名声究竟是为何,在他的那盘棋中,她究竟是怎样的一颗棋子呢?
到了景阳宫中,若书已在门口等候,“浔公主,皇后已在内殿等候。”
“好。”楚浔枂点头。
若书领着楚浔枂径直向内殿走去,路上没碰到任何一个宫人,许是遣下了,殿中帷幔下,透过帷幔,隐约可见桌上点的烛火,裴皇后正背对大门坐着。
若书退下了,楚浔枂就掀开帷帘,入了殿中,“母后。”
“过来。”裴皇后对着楚浔枂摆手示意。
楚浔枂向裴皇后走去,倚靠着裴皇后坐着,也不出言。
“方才你父皇唤你去可是为了那灾星一事?”裴皇后摸了摸楚浔枂的头发,柔声问道。
“除了此还有何?”楚浔枂冷声应着。
裴皇后也没应,又摸着楚浔枂的头发,过了许久才问:“那宋君颜之事可是真?”
听裴皇后提到宋君颜,楚浔枂心口一紧,却强作淡定道:“确实是真。”
“嗯。”裴皇后应着,将一白玉杯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接过,鼻尖传来浓烈的气息,入口,不同于清茶的甘醇,这竟是烈酒。
“皇家狩猎的事准备得如何?”裴皇后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楚浔枂点头,沉声道。
“你可是决定了?”裴皇后转眼,定定的看着楚浔枂,“成则生,败则死。”
“只要是成不就好了。”楚浔枂的眼中尽是冷意,“不会败的,我败不起!”
“倒有你外祖父的几分风范。”裴皇后说着,起身,从床下的隔板取出一玉佩,那玉佩是半月形,月勾下缀着一浅红流苏。
楚浔枂接过裴皇后递来的玉佩,这是半月形的玉佩······宋君颜正有一个么!
“这玉佩是你玉娘娘的,从前没与你说过,茗香与茗清并不是裴家的人,那是你玉娘娘留给你的,如今留在明处的也不过千余人,加上暗处的人总的也有万余,你将这玉佩给茗清看,他自会将在暗处的人带来。
茗清与茗香的父亲正是玉娘娘的亲信,他们是可信之人。”
顿了顿,裴皇后又道:“当年,你玉娘娘已在暗中布置妥当,趁你父皇狩猎之际,欲带我与你出了皇宫,没想却是被宋渊告了密,你父皇回了宫,败露了。
不过,她曾与我说过有一批兵器被藏于大焉城中,其中包含箭羽与刀剑,足够万人使用,不过她却未来得及告诉我藏于何处。”
裴皇后看向楚浔枂,“若是你命手下的人找,找到了,也算一助力。”
楚浔枂看着裴皇后这平静的脸色,心中思潮百涌,如果真如裴皇后所说,那玉贵妃根本就不是暴毙而亡,而是死于晋元帝的手······
“她是被东玄的天杀死的······本宫恨他,恨不得杀了他。”裴皇后遂看向楚浔枂,又道:“故此,无论如何,于宫变一事母后都会帮扶你,无非是你,还有母后。”
“嗯。”楚浔枂应着,凑过去拍了拍裴皇后的手臂。
离了景阳宫,楚浔枂沉思着,裴皇后提及当年玉贵妃与宋渊不知有何协议,故宋渊才会知晓玉贵妃的计划,若是裴皇后不提及,她万不可猜到,毕竟宋渊与德妃为一派。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死而复生
楚浔枂看着手中的半月形玉佩,又想到宋君颜此前拿出的半月形玉佩,除了这流苏的颜色与玉佩上的纹路几一模一样,她思索着,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不过却是要琉玹回了大焉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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