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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卫府之后,林迤便不能再守夜,这已是不守规矩,若非如今有了秀才功名,便能致她于死地。分别时,卫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亦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似乎就此心有灵犀,又似乎相互明白了其心所思所虑。可是林迤心中却明白,或许只是错觉,或许他给的一如既往的只是亲情、兄长对妹妹的情意。
此刻已过午时,跟随卫老爷子从卫桁的寒芜庭出来,林迤黏着卫老爷子,卫老爷子冷哼一声:“都是明渊兄把你宠坏了,分明半死不活的臭小子说你聪慧乖巧,哪里乖了!”
林迤往后退了退:“爷爷,沈小将军话说得不明不白,虽然大哥如今是被特赦了,可我心里终归没底。你就告诉我吧。”
卫老爷子拄着从林父那里要来的四脚拐杖慢悠悠的往前走:“当年靖北王的案子是刘首辅一手定死的,如今你那个大哥的命他虽然没说要,他手下的人可是下了死力气。”
“陛下对此其实并不上心,还是你结交的赵家丫头结交得好,她只说了一句,听说卫子良和九皇子一般大。别人都以为陛下对自己的幼子不上心,我却知道,这是恨铁不成钢。”
九皇子宋安远,这是林迤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你大哥和九皇子同岁,当时也是因为这个陛下才网开一面,许我做这些小动作。”
原来杀伐决断的女帝,竟也有心软的时候。
“虽然是老刘那边自己有人出杀人灭口的昏招,折了他一个兵部尚书,但是他还在首辅的位置上,陛下也对他信任有加,以后还有得磨呢。”
“好在老齐够本事,这些年虽然在边疆,却捞够了资历,虽然年纪大些,想来做个几年兵部尚书不成问题。就希望他多活几年,把你大哥多护佑几年……”
卫老爷子将朝堂的事随口说了说,林迤一知半解,却被拦在院门外,不过好歹重点抓住了,只要齐老将军在,卫桁就没什么事。
“那靖北王翻案呢?”林迤忽然想起了此事。
“等着。”
这一等倒没等多久,第二日便听闻兵部尚书逃离京城,却在郊外便被齐老将军的亲兵当贼捉了回来。而后几日林迤日日奔波在书院与卫府,每日晚间回来拜见了卫老爷子、卫父、卫夫人之后,便去寒芜庭与卫桁说几句话,将在书院听到的消息告诉卫桁。
好在卫桁年青,卫府条件也好,屋子里冰鉴放满了冰,气温虽不像空调那么立竿见影,却也让他熬过了最危险的几日。而这几日一过,气温竟也降了下来。
卫桁气色也好多了,偶或还跟林迤打趣几句。这日离去时,青沅将林迤送到了内外院门口,她对着林迤深深一拜:“迤小姐,算奴婢求您,日后不管少爷怎么招惹您生气了,都求您别像之前那样那么久不搭理他。”
“之前少爷不许我们跟您说,那些日子少爷总是闷闷不乐,如今虽然伤还没好,我瞧着心情却很好。只是奴婢却怕这只是小姐瞧在少爷受伤的份上可怜他才来搭理……”
林迤其实对卫桁身边的几个丫鬟一直都很疏远,她自然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出挑的始终都会是卫桁的房中人,原本想着日后自然有那位大嫂操心。如今她视卫桁为囊中物,又岂容他人染指。
“青沅姐姐严重了。”她神色冷冷淡淡,语气却坚定,“不管他与我是何种关系,他都是我想守护一生的人。”
“以后除非他要疏远我,否则我不会再离开他。”
这话是宣誓主权亦是退路啊,终归她是个信奉人性自私的人。倘若有朝一日卫桁不再将他捧在手心,她亦会决然的转身而去。这就是亲情和爱情的区别所在吧。亲情有了血缘的牵绊,终归难以斩断。而爱情,一旦选择分别,就只能是路人了。
三十九、流年易逝
卫桁伤势恢复虽慢,却也慢慢在愈合。林迤放下心来后,便开始了日日往返书院及卫府的日子,始终不能完全放下心啊。而回到书院,林迤才知道这几天,书院的变化。
书院师资力量自然是强大的,何况女帝开学那天可不仅仅是来了一趟那么简单,赏赐了不少东西。但是学生就……
一边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平民玩家,一边是被强逼着来的人民币玩家,虽然才开学几天,但是学生与学生之间矛盾可不少。逃课简直是家常便饭,因了每个班都有平民和纨绔,几乎除了第一节课人来齐了,后面都是看心情。当然纨绔也知道尊师重道,否则回家会被捶,一个个都不在老师面前出现。
后来,是苏简看不下去了,去向隔壁的齐老爷子借兵。当时,卫老爷子忙着卫桁的事,苏简也不愿苏老爷子操心这等事,竟是他一力承当。林迤后来知道,只能感慨一句,果然是文人傲骨,硬。
听闻抓了几个刺头扔小黑屋,首当其冲当然是文俊。即便女帝来了书院,然而没有人比文俊更知道女帝的心思,当文俊和苏简对峙的时候,文俊还是退了一步。
第一回合,苏简胜。
然而等文俊从小黑屋出来,就将苏简恨得要死了。他联合了两个信任的纨绔设计将苏简锁在了小黑屋里一晚上,得意洋洋的回宿舍去睡了。而关心苏简安危的苏老夫人却急死了,幸而林父林母年富力强,将林家三个小家伙扔给苏老夫人,两夫妻带着书院的帮佣找了许久才将苏简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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