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率先出手,两把匕首“铛”得钉在南海珠的手臂上,如同钉上百尺厚的冰坨,只划出两条血痕。
此人很强,不知道练了什么法术,皮厚如铁,刀枪不入。
寸心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又将正方缩小,再竖一面墙壁,把自己隔开。
溪北燃起真火,冰化后升腾起雾气。
无名借着水雾掩映,又出一刀,冲南海珠的心口刺去。
南海珠不得不用拂尘抵挡,将水雾在空中冻成冰,拂尘被无名一削四散。
溪北从南海珠身后趁势一拳,砸在脊骨上。
南海珠只是身形一震,就反应过来,躲开了无名的刀,被划过后衣服都已经烂了,可皮肤上只流了一点血。
这是无名自出生死门之后,第一次对上一个可以与她一战的敌人。
以无名的力量、手持龙牙都无法刺破?!
寸心在一旁看到,大喊:“刺他的眼睛!他的弱点只有眼睛!”
溪北也不再多做攻击,只妨碍南海珠的动作,让无名能得手,刀刀冲南海珠的双眼刺去。
南海珠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几次反击溪北,但脸上被无名划了数刀,眼角有些见血,才意识到无名的实力。
他开始略带慌张地击打墙壁,试了几次,就转移了注意。
隔不几步就是衔月井。
三个体修打了很久,南海珠体力渐渐不支,最后只能拼命向井的方向靠去,想投井而逃。
无名早就料到,又取下两把匕首,四把齐出,死死锁住井面。
南海珠躲过两把,想闪身向后,躲过另外两把再入水,无名和溪北在他身后两脚同时踹上去,将他一双眼睛正撞在两个刀尖上。
他也不喊,深知张嘴会被割下舌头,自己将舌头咬出了血,面上三处流血,就直直投向井中,还不忘用冰将井口封死。
无名双手一推,收好四把飞刀。
溪北将井口的冰烧化。
两人紧跟着下水。
衔月井尤其深,从岛上直通大海,南海珠游在最前,赶紧用冰封住脸止血。
他知道带着血入海会招来海中的妖兽。
体修主要靠五感与力量,如今他失去了最重要的眼睛,实力已经大减,哪怕是看着温顺的泉客,一拥而上也能将他撕烂。
不想他刚游到井底,双眼感觉不到任何光,一头扎进了一张巨口!
苍龙咬牙,将他拦腰咬断,然后吐出,化成连吞。
溪北紧跟在后,用绳索捆好南海珠的尸体,叮嘱道:“记得漱口,不然不要跟寸心讲话,她会觉得很恶心。”
连吞委屈道:“我不吃人的!”
众人从井中上岸,寸心赶过来,将屏障撤下。
一群鸿鹄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知所措。
“你们身上都有毒吗?”
连吞掏出琴,拨琴问道。
成对的鸿鹄异口同声说“有”。
“多久服用一次解药,毒发时什么症状?”
众鸿鹄你一嘴我一嘴说了。
连吞道:“有犯过罪状的,来我这里招供,招了给你们解药。”
众鸿鹄半信半疑:“你能解吗?”
“沙洲连家的连神医知道吗?”连吞夸口道,“是我亲师妹,解你们的毒小菜一碟。”
寸心在一旁悄悄跟无名道:“不知道连珠知不知道她师兄在外面这么吹她。”
结果众妖一听到“连神医”立刻信了,拍着翅膀乱成一团:“我看他长得有点像连神医。”
“连神医的话,说不定能行……”
“不行也没办法了……”
“别磨蹭,”连吞让溪北去赶着他们挨个排好队,“过来都招了,还给你们开镣铐。”
众妖叽叽喳喳地同自己的伴侣说着话,去排队了。
声音太乱,无名没有听到背后的衔月井里,发出了一点轻微的水声——似乎有人出水。
连吞听过一个,就给一个脖子上系一条红线,动作行云流水,不客气地如同在系自家鸭子,系完就对无名道:“这个可以。”
无名再用刀给对方把镣铐切断。
全听下来也听了半天,都没犯过事,也是道行太浅,只能帮着运运货物。
他们还给画了一张明镜下半段地区的地图,标出了焚炉内灶鬼的具体所在。
“好啦,”连吞拍拍手,“都听好了,大家回去时小心,飞得高点,到了沙洲边家再停,现在连神医就在边家坐诊,红线就是我的信物,拿着去领药,那有一堆病人,和你们中的一样的毒,半月前连神医就配好解药了。”
一众鸿鹄谢过后,化成鸟,两两成对的飞走了。
连吞看着他们,长叹一口气。
“每次送他们走,我都觉得自己很寂寞。”
三人都很理解他。
无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仙途漫漫,以后一定能遇见能像你爹娘一样陪着你的人……什么人!”
无名这个转折太突然,前半句还柔情似水,突然就变成了一把飞刀,手还放在连吞的肩膀上,着实把连吞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无名先看到南海珠的尸体,已经死透了,还被溪北看得很紧,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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