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众人失笑道,「明昱兄平常再正经不过的人,原来也如此急色!那他怎么又得罪了郡主?」
「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刘斯林笑嘻嘻的晃着扇子,「兴许是他肾亏不顶用惹郡主生气了,也兴许是他跟表妹私奔的事惹郡主不高兴了,我又不是他,哪里知道的这么清楚。」
「什么?明昱兄还私奔过?太劲爆了吧!」众子弟惊喜过望,纷纷追问,「刘兄,快说说怎么回事?」
「那肃宁侯夫人有个娘家侄女,跟明昱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听说前阵子明昱跟家里闹着要娶这位表姑娘,没想到侯夫人不准,明昱一气之下就带着她跑了。后来表姑娘听说了郡主的事,还去找郡主评过理呢,啧啧,也是个女中豪杰啊!」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刘斯林啪一声合上扇子,「赵昱虽然跑了,他表妹还在家呢,不信我带你们去瞧瞧。」
一群人兴冲冲地跑去王家附近闲逛,喝茶吃饭时随便一打听,才知道这位表姑娘私奔的事竟然闹的左邻右舍全都知道,随便拉住一个店小二就能讲的头头是道,连两人住在哪里,请了几个厨子,甚至连两人有没有同房都能扯上几段闲篇。如此逛了一天,虽没能如愿见到那位敢于私奔的奇女子,但听到如此有趣的消息,也足够他们唾沫横飞地说上好些天了。
不久之后,京中便沸沸扬扬传说起赵昱的事情,一开始还只是就事论事,后来越传越离谱,等王保家的听说时,已经变成赵昱卖身求荣,不料昭阳郡主嫌他肾亏不肯接纳,赵昱转而去勾搭表妹,私奔之后又被表妹发现不能人道,于是表妹也甩了他。
王氏自从上次追赶赵昱染了风寒,多日来一直没有好利索,此时听王保家的吞吞吐吐说了此事后,胸中一阵翻腾,一个撑不住,刚刚喝下去的一碗药全数吐了出来,又干呕了半天,气喘吁吁道:「去查,查清楚是谁传的谣言,撕烂他们的嘴!」
王保家的出来门,暗暗懊悔自己多事,谣言这东西自己都会长翅膀飞,上哪儿能找出来谁传的?她出了一会儿神,随便找了几个素日得用的管事吩咐去查,又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这才回去跟王氏说已经交代妥当了。
王氏咬牙切齿了一会儿,道:「扶我起来。」
王保家的忙上前扶住她,王氏坐着喘了一会儿,换上家常衣服,独自坐着盘算了许久,才道:「你出去透个信,让咱们养着的人后日来见我。」
王保家的小心翼翼问道:「以往都是去乡下见他们,现在让他们进城吗?会不会太危险?」
「危险?」王氏冷笑一声,「如今我们娘儿俩都快让人逼死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她对着镜子一遍遍描着眉,在意念中演练着弄死仇人的各种办法,且等着吧,等她筹划一下,等她好好筹划一下!
末了她撂下眉笔,冷笑一声,其实不用查,知道这事又跟赵昱有过节的,第一个是陆微,第二个便是刘斯林。总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竹园中,林战低声回禀完毕,赵骞沉思片刻,道:「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务必弄清那批人的来历,另外,我要所有的证据。」
在京城一片喧闹之时,某天程宣悄无声息地出狱回家了。他的罪名已经敲定,由原先的大不敬改为玩忽职守,只免职不下狱。
程宣一口气换了五桶洗澡水,总算觉得把一身的秽物和晦气全都洗刷干净了,他换上柔软的细棉里衣,惬意地说道:「夫人哪,这次多亏你四处奔走,为夫才能这么快出来。」
程姨妈最喜欢揽功劳,此时也不推辞,只道:「我腿都跑细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换了你平安无事。」
程宣一向对这个俏丽能干的妻子十分喜爱,此时听她这么说,便笑着深深一躬,道:「为夫谢过夫人,请夫人躺好,为夫亲自给夫人捶腿捏脚。」
程姨妈咯咯娇笑起来,果然斜躺在塌上,伸腿给他,程宣一边轻轻捶着,一边道:「是不是要摆个席谢谢你姐姐?听你说的意思这次她出力不少。」
程姨妈摆手道:「不用,她呀就是个没主意的,算盘珠子一拨一动,什么事都来问我,能帮多少忙?」
程宣笑道:「行,都听你的。」
两口子正玩笑,忽听人来报说刘氏来了,程姨妈又是得意又是不耐烦,道:「看着吧,我绝没白说她,准保又是来求我拿主意的,唉,我当妹妹的,倒还得替姐姐操心,不知是哪家的道理,」
程宣笑道:「所谓能者多劳,夫人有大能耐,少不得只好辛苦一些了。」
程姨妈听的十分入耳,得意地答道:「算你有见识。」话音刚落,已听见刘氏在门外道:「妹夫如今回了家,你该放心了吧?」
程姨妈忙忙地迎出去,拉着刘氏进了屋,程宣迎着刘氏便是深深一揖,道:「为着我的事,有劳大姨姐费心了。」
刘氏又是笑又是感概,忙还了礼,却是不说话。程宣知道她们姐俩有私房话要说,便告退出去,又细心地把门掩上,连着门口不相干的丫鬟也都吩咐退下了。
刘氏见他如此妥帖周全,再想起陆启,不免叹气道:「妹夫对你真好,唉。」
程姨妈得意洋洋,笑道:「他也就这点好处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程姨妈便问:「你家那个姨娘如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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