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是你吗?”宁宛跑到那个姑娘面前,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相信。
那穿着碎花布料衣服的姑娘原本是低着头走路,听见有人叫她,这才抬起头来,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清。
“喜儿?我没认错,你就是喜儿对不对?”
宁宛又问了一遍,她可从未想过能再见到这个姑娘,一时心里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要从哪句话说起。
喜儿愣了好半天,这才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你是那位宛儿姑娘?”
“你还认得我?”宁宛着实惊喜,她自己其实也不甚确定,只是她觉得熟悉,那毕竟是救了她的人,是给她准备过衣服和食物的人,她原想着回了府里,定要好好答谢这户人家,却不想,早先是送了些银子,她自己却再没到这山里来。
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
喜儿用力地点点头:“我大哥说,你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姑娘,我原同他说,等我上京城里,便去你家门口瞧瞧,可谁知道,那京城里竟全是那些高高的门高高的房子,竟也找不到你们家了。”
“怪我怪我,我原想亲自登门感谢,谁知竟是一别许久。”
这会,薛凝嫣几个才走过来,瞧瞧喜儿,又问向宁宛:“你怎么还有朋友在这,也不向我们介绍一下?”
宁宛方才反应过来,拉着喜儿的手便道:“这位是庆喜,是那边村子里的,早些年我从这跌落下去,幸得他们家人相救。”
喜儿连忙摆摆手:“不是我,是燕伯救了姑娘。”
“燕伯?”薛凝嫣看向宁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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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上巳(下)
宁宛却没什么表情,只笑笑说道:“他们家同那位燕伯是邻居,多亏了喜儿姑娘照顾。”
既是救了宁宛的人,几个姑娘自然也同她亲近,见她挎着篮子,柳听雨便问道:“姐姐是要到河边做什么呢?可是要洗些果蔬?若这样我们这里也有,不妨一道吃些。”
喜儿便笑笑:“姑娘们误会了,这都是家里的衣服,我是来这洗衣服的。”
她说完这句,宁宛才瞧见,喜儿的头发已经盘起来了,该是嫁了人的平民女子惯常梳的简单发髻。
“喜儿姐姐,你……你已经成亲了?”
说到这事,喜儿垂下头去:“不瞒姑娘,我爹做主,已经许了人家,去岁嫁过来的。”
说来喜儿也早到了成亲的年岁,宁宛只记得她当年的样子,这一别数年,倒还一时有些不习惯。
燕月悠可没见过在河边洗衣服的,她戳戳喜儿的篮子问道:“姐姐提了篮子洗衣服?难不成要将篮子放在水里?”
喜儿见状,知道这些都是宛儿姑娘的朋友,兴许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怔了一下变反应过来大概是这位小姑娘不曾见过她们这样洗衣服的,于是便笑了笑说道:“不是把篮子放在水里,只在那石头上洗便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仍是往水边走去,几个姑娘自然也都跟上。
等到了水边,才见她将衣服拿出来,在水里涮过,摊在石头上。
“我有时见人家在水边洗衣服,原来是这样。”燕月悠兴奋地说道。
喜儿仍是眉开眼笑:“这条河是从翠屏山上流下来的,不只是我们这个村子,这山上另几个村子也都靠着这条河过活呢。人们上那边上游挑了水,这边便专是人洗衣服的。”
她说到此处,抬头看向半山腰的一处房子,抬手指了一下:“就是那,那是圆寿大师从前住的地方。早先大师还在时,我们到这来,有时能瞧见他从山上下来。”
“圆寿大师?”薛凝嫣好奇。
“姑娘们没听过吗?圆寿大师常常往我们这些村落来,有时候会讲经,有时候教给小孩子们打拳,村民们都喜欢他。可惜现在……”
“现在怎么了?”宁宛问道。
喜儿叹了一口气:“村民们都说,上个月圆寿大师圆寂了。”
宁宛看着半山腰上掩映在绿树中的半个房子,突然有了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圆寿大师……
“他怎么不和别的僧人一起住在同福寺啊?”燕月悠眨眨眼,不甚明白。
喜儿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听人们说,圆寿大师喜欢清静,兴许就是那样才搬出来的吧。”
喜儿同几个姑娘聊得开心,宁宛却是陷入了沉思。她着实记着她听过圆寿大师的名字,可是在哪听过,却又一时不能想起来。
她们原是来此处看风景并玩乐的,等喜儿洗了衣服,几个人便拉着喜儿一道吃了些东西,又掬着河里的水玩,直折腾着日头偏西,这才都坐在树底下休息下来。
“早说要来山谷里玩,却总不得空,没想到今日得了空,还正好遇见了你。”宁宛一边说一边将一个帕子递到喜儿手里。
喜儿自是不敢接,连忙摆摆手。
这会薛凝嫣才道:“我瞧着日头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到那同福寺看看,若有你们还愿的,也可还了愿,咱们也好一早回去。”
另外几个姑娘自是欣然同意,只楚落音道:“从此处可有什么上山的捷径?若是先下去再走原来的路,岂不是绕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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