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7天以后。”
“有什么情况吗?”阿庆现在已经不大管这个了,消息封闭。
“也没什么,我到时候会去看看。”
小五本想说请假陪音箫一起去,音箫拒绝了。
“没关系,我自己会注意的,只是去看看。”
音箫一边笑一边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
白日梦
太阳刚从海平面冒出头,金黄的光芒像戟像剑洒向大地,水面波光粼粼像起舞的玻璃碎片,出海的渔船升起风帆,始发的公交车笛音阵阵,邮局的老铁门伸个懒腰发出腐朽的嘎吱声,长长的弄堂里飘出白白的青烟,脚步声、吆喝声惊醒梦中人,打盹的公鸡一个激灵,仰天长啸淹没在滚滚的车水马龙中。
音箫来到夜鹰的时候整个厅里空无一人,值班的阿南打着呵欠,问她怎么这么早来?
音箫笑笑,她也知道很早,只是没有其他的事可干。
“怎么这么萧条?”
阿南听见这话朝楼梯口看了一眼,悄声对音箫低语:“你可别说这话,卷土重来谈何容易,夜鹰被捅了这么大个洞,已经没什么客户来谈生意了,上次和沣哥冲出来的那几个身手好的,要么被点名从私了,要么退出不干了,尤其到了这几天,沈老板为了维持夜鹰的名号只能买卖枪弹了。”
音箫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说:“我正要申请一些弹药,刚好,那你直接卖给我吧。”
“你要弹药做什么?”
“你别管了,手榴弹、烟雾器有没有?”
阿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才说:“有,你等一下。”
等待期间,音箫独自坐在茶桌旁,迎面碰见正下楼的沈霖安。
沈霖安还是文雅翩翩的打扮,一张白净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野心。他很淡然地和音箫打招呼,顺便坐在一边聊了起来。
“我以为你短期内不会来这里了。”
音箫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下个月我要出国了。”
“什么,你……”
“这里已经没什么我可以做的事了。”
从沈霖安的眼里,音箫看出了什么叫壮志难酬、败兴而归,音箫忽然觉得一直以来他认为城府极深的这个少爷,大概不过是一个想证明自己能力、想在众人面前立下威严的年轻人而已。
音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安慰他的资格。
“其实这并不是最后的失败,我觉得我们没有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最多修整一年,以我们以往的信誉,很快就会有顾客再找上门来,我不知道我爸在顾虑什么。”
“夜鹰成员所剩无几,一年……去哪培养那么多坏人?”
音箫神色恍惚,沈霖安顿时转过头来,像看着什么怪物一样盯着她。
“音箫,我们培养的不是坏人,我们培养的是精英。”
音箫想笑,生生憋住了,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自欺欺人的不知是谁。
也罢,每个人的信仰不一样。
音箫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打架斗殴、杀人放火、制造社会混乱,她救赎不了自己,要不干脆染个黑心,可事实证明,她也没能十全十恶。
音箫最终没和沈霖安争辩,拿着她要的东西就走了,尽管这样,她依然觉得沈霖安今后会有一番大作为,拿得起放得下,会趋利避害,能颠倒黑白,实属人才。
腾玛集团因为周年庆,亢奋的如同一个要过六一的少年,集团上下无不弥漫着欢欣迫切的氛围,人流量也比往常翻了倍,音箫伪装成员工,天天在腾玛备战,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要闯。
不过她没有机会去高层办公室,只在电梯口见过两次孟昊天,架子很大,后面跟着一排人。
在熟悉了地下层、监控室、电闸房等各种构造之后,音箫开始部署计划,这对她来说有些困难,有人掌局的时候习惯了只行动不思考,现在这盘棋由她一个人下,实属一场赌博。
赢了,他死;输了,她死。
每天和音箫擦肩而过的人千千万万,可她总有一种隐形的感觉,腾玛员工没有任何阻扰,安装弹药异常顺利,她仿佛被透明了。
有鬼。
又如何。
管不了那么多。
背对着全世界,她在自己的角落里画地为牢。
所以,当易云超再一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音箫恍如隔世,这才察觉自己不是一缕魂魄,而是一个有实体的人。
什么都无所谓,当初不顾抛弃回忆也要躲避的人,现在明晃晃站在眼前,也淡然的跟着他走了。
易云超看起来怎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次带她去的地方是酒吧。音箫从来没有真正去过酒吧,只有一次匆匆穿过。灯光暗下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往旁边抓,碰到一片衣袖后猛地醒悟缩回手来,静等了几秒才辨着路走到吧台。
云超刚点了两杯酒,突然转过头问:“啊,你不喝酒的吧?”
“没事。”
音箫也坐在转椅上,眯着眼看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她能猜到云超要说什么,懒的听他啰嗦。
“音箫,你最近过得好吗。”
看,开始了,先闲聊几句,再进入中心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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