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点头:“莎莎你说了这么多,就这句话有点头脑。”因问:“那只金龟是谁啊?”
艾莎莎忽然有点心虚,声音有一点点的小:“听说,听说,是方顾联姻。”
果然,果然,拉场戏唱完,正主登场,童话故事中王子与公主的故事鸣锣开场,徐长卿笑吟吟:“嗯,那位桃花公子终于不再荼毒生灵了,可喜可贺。”
等到艾莎莎拿着稿子走了,长卿呆呆的坐了半晌,本来想拿着水杯去浇仙人球,不想手指一痛,差点拿仙人球浇了水杯,她把花盆一丢,气恨恨:“分明就是一只土龟!”
下班之前她给陈立文打电话,结果敲诈了一顿日式料理,长卿本来不怎么喜欢冷冰冰的日本菜,只是把芥末拼命的洒下去,一口鱼生一口酒,陈立文终于瞧出不对劲,把手按住她的酒杯子,问:“丫头,怎么了?”
芥末味道冲,从喉咙里一直通到鼻子,长卿眼泪汪汪:“立文哥,我忽然想找个人嫁了。”
陈立文很认真的想了一想:“我倒是有几个同学一起归国,都算青年才俊,年龄也相当,到时候介绍几个给你认识。”
长卿抹干净眼泪,斜着眼睛瞅着他:“立文哥,你未娶我未嫁,不如干脆咱们两个凑和在一起算了,还遂了我妈你妈的心。”
陈立文呛了一口酒,憋得咳嗽,却依然很认真的道:“这个事情我没有想过,况且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长卿“切”了一声:“没意思。”
说话这一桩事情也是一样,要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有说下去的兴趣。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装正要上市,这一期做的新品发布,服装编辑是艾莎莎,徐长卿负责文字,两个正在现场盯着模特走秀,忽然电话响了。
现场很吵闹,长卿捂着电话出门,接起来是陈立文:“长卿,下班之后到国贸来,收拾得漂亮点。”
长卿声音很大:“我现在就在国贸附近呢,什么事啊?”
陈立文说:“那太好了,你过来吧。”报了个地名,最后说:“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挂了电话长卿才回过味来,原来前天开玩笑的一句话,陈立文已经当了真了。
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约定的地点居然不是想象中的咖啡店西餐厅,而是一家火锅店,构思很巧妙,一圈高高的桌子在店堂中央,就像吧台一样,一人一个锅,又干净又卫生,长卿有点饿,要了一个咖喱锅子,一边吃一边赞:“真是好地方,既自由自在,又有气氛。”
陈立文笑道:“因为听说你还没有吃饭,是邹远提议的。”
长卿这才知道相亲对象原来叫做邹远,心中暗笑,她这个老实的立文哥可能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等说媒拉纤的事情,居然连介绍这个基本步骤都忘了,她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落落大方:“您好,徐长卿。”
那个人微微颔首,却没有笑:“徐小姐。”
原来是个没趣的人,这是长卿的第一印象。
相亲这一码子事其实从来都是十分尴尬,认真的话显得虚伪,不认真的话显得草率,紧张的话显得小家子气,不紧张的话又显得不像相亲了,陈立文完成牵线搭桥的工作之后就适时告退,那个男人不说话,长卿也没有话说,只是闷着头吃,粉带鱼丸豆腐皮油麦菜,流水价下锅,偶然一抬头,看见对面坐了两个女生,都像是大学女生的模样,正在那里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果然还是成为了别人的观赏对象,想一想就好玩,长卿“扑哧”一笑,邹远倒还细心,低声问:“徐小姐,怎么了?”
长卿低头:“有人在看呢。”
邹远闻言抬头,一眼看见了两个女生,便也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好像是熟人之间打招呼一样,那两个女生毕竟年轻,见状一愣,随即臊了个大红脸,匆匆忙忙的走了,长卿不敢大笑,憋得肚子抽筋,出门刚想对他这种行为表示赞赏,一眼瞥见他淡淡的脸色,一句话也给憋了回去。
回到家里陈立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啊长卿?”
长卿想了一想:“看起来挺没趣的,不过有个性,属于,属于比较-----”
她踌躇了好一会,到底没有敢把“闷骚”这个词语吐出去,最后换了一个比较柔和的措辞,这才继续下去“比较外柔内刚型-----恩,不不不,外刚内柔型-------”似乎也不对。
陈立文才没有管她哪里刚哪里柔呢,径直自己说下去:“他对你印象不错,倒是还可以继续交往一下。”
徐长卿一想到邹远那张淡淡的脸就觉得没有趣味,不是他不好,这世上好男人何其多,只是和她不搭,她小心翼翼的措辞:“立文哥,是不是你们学工科的男生,嗯,那个,都比较的,嗯,有涵养,讲究泰山崩于前面不变色-----”
一句话还没说完,陈立文在那头已经泫然欲泣:“别说了长卿,我都明白,你说这话,楚冉原来都跟我说过。”
徐长卿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连忙细声细语:“立文哥,我的好哥哥,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就事论事,啊不,口不择言,你妹子年纪小不懂事,口不择言,您大人大量,忘了我这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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