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文说:“没事,我也要好好的思考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你说的这话正是给我提醒。”说着“嗒”的一声挂了电话。
长卿赶忙想要拨过去,那头已经关了机。
这件事让徐长卿十分的内疚,毕竟在别人刚要结疤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是不怎么厚道的事,虽然是无心的,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正好周末去图书大厦买书,路过哲理励志那一个图书专柜的时候还十分好心的驻足,琢磨着是不是带一本《XX励志学》《XX鸡汤》之类的东东回去抚慰一下青梅竹马受伤的幼小心灵。
然后她看见了邹远,不得不说,邹先生身高七尺,昂藏挺阔,也算是都市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故此长卿还是非常高兴的打招呼:“邹先生好。”
邹远手里捏了一本《XX感悟》,也正交了钱出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镜片教阳光晃着,脸上平静无波:“徐小姐难得碰上,一起吃个饭吧。”
用的是肯定句。
说完他大踏步的就在前头,走了。似乎笃定她一定会在后面小跑着屁颠屁颠跟上一样,不过长卿也确实就是跟上了,已经对陈立文有所愧疚了,总不能再故意的冷淡他的朋友不是。
太阳虽然已经落了下去,然而毕竟是春天了,在外头跑了几步,就觉得脸上蒸蒸的热上来,徐长卿小脸红扑扑,没鬼也带了三分不自在。餐厅很高档,属于杀人不见血宰人没商量不吃饭只吃环境的那一种地方,还不到晚餐的时间,故此吃饭的人不是很多,疏疏落落,长卿刚一坐下来就觉得身上不对劲,狐疑的抬起头来。
厅堂里很宽大,玻璃屏风,水晶廊柱,窗户上有玫瑰紫的帷幕,鱼缸里的银龙一条一条悠闲的甩着尾巴,那样的距离,遥遥相对,所谓的相思相望不相亲,似乎是隔山穿海,他在那一头微微一笑,对她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她早该想到的,城市再大,毕竟只是一座城市,只要还在,那么毕竟还会见面的。
只是时候太早,她还没有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路。
果真是桃花公子啊,长卿酸溜溜的想,日子过得多潇洒啊,花天酒地,美酒笙歌,你瞧瞧你瞧瞧,左边一个衣香鬓影,右边一个长袖善舞,都是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上层美人,顾修明双眼弯弯,看来十分陶陶然,虽然早就知道他风流,可是这样狭路相逢,终究心里还不很是滋味,她不由得对着空气翻了一记白眼,转过头来笑靥如花。
这一餐饭对于徐长卿来说无异于水深火热,所谓说话说话,有说有话,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二者缺一不可,这个世上能够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还滔滔不绝的人实在不多,而如果面对着一张任你说破大天去还淡然而无动于衷的脸,那简直无异于对着那个啥啥弹琴,而相信邹远也同样是挠头无比——法国人吃蜗牛虽然变态了些,可毕竟也是举世闻名的美味啊,怎么就堵不上这个女人一张嘴巴呢?
邹远送长卿到了她住的那个小区的门口,长卿笑靥如花的摆手,刚要走开,忽听邹远叫:“徐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有几分迟疑:“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同一个地方,老地方见。”
还是肯定句。
肯定句的力量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无法想象,简直可以拖着一个人的脖子往前走,长卿刚要习惯性的点下头去,忽然回过味来,连忙说:“邹先生------”
小轿车已经绝尘而去,空留一阵汽车尾气。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上总是有许多的阴差阳错,让人哭笑不得。
长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怅然,有些苦涩,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走到楼前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他惯常停车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是空的。
第八章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息过来,就连三流小报纸上都挖不出来,那位方小姐也销声匿迹,这一场婚礼本来有很多的素材可挖,却不知为何,各大八卦媒体齐齐噤口,然而长卿也没有心思理会,她又报了一个瑜伽班,每周三周六下班后去馆里练习一阵子,时间不是很充裕。
或者说,刻意的让自己忙起来。
这一天回到住处是在九点钟,长卿又看了一会书,十点半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却是晓景,那个家伙回到上海以后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俨然一个准主妇,便从家具瓷器窗帘花盆等等琐事一直说到男人头上,两个人隔了一条电话线也是兴高采烈,正说得投机的时候,电话忽然关机了。
长卿一句话听了一半,心痒难耐,就是一愣,随即想起来,她的电话每天设的都是十一点自动关机,便连忙开了机,又拨号过去,两个人又说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的收线。
她这一晚上有点兴奋,熄了灯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忽然,电话响了,只响了一声,就挂了。
已经是半夜了,这个时候的电话大多数都是骚扰,她睡眠向来不好,实在不能开机睡觉,便随手摸出手机来,屏幕上有未接来电的显示,她随便的瞄了一眼。
只是一串数字,然而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的号码,他给她打过这么多次的电话,她从来都没有把他的号码存在电话簿里,可是她一直都记得,那几个数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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