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沈聪在内,会试的考官皆在现场。
我抬眼看她,发现她满眼担忧。
好端端的,一个皇帝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学士帝王出的计?
若是那样,我只能夸她心计深了!
我一直便低着脑袋想对策,已陷入深深地猜忌中。既然是针对我的,而我别无选择。
将毛笔提起,我细看笔尖,它浸润着墨汁通体漆黑,但若将它在清水里洗干净,却又是雪白的。因为这是一支质地上乘的毛笔。
那我就该顺着她们的意愿,重新和帝王详谈。
至少要与我方才廷对的想法,先后对应。
最终,我还是将‘臣能为君分忧’通过策论后半部,写就而成。希望帝王看见后,能善待我。莫让我两头不是人。
交卷后,便会当庭复卷,最后由帝王核对填榜,举行传胪大典,宣布殿试结果。
传胪托文宣读,“状元、闵文冲……榜眼、谢林之……探花、袁庭威。”
我顿时松了口气,探花啊,果然是挖好了坑,等我跳呢!
圣殿中多是在私下询问,何人是袁庭威。受礼时,我一上去,众人便不信了。
有胆大者当天质问,当即被几位考官呵斥。
名字是皇帝御赐的,探花是皇帝亲赏的,但这事儿真不必动火,或是羡慕,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职前,帝王将我叫去一边,问我可有想去的地方?原来是想把我先派去地方呆上几年,等到资历熬够了,再将我收回京城,为她所用、
我心中又卸下一挑重担,能得个喘息机会,于我而言,实数珍贵。而且还可以自己选地方,我想了想,决定去黄石城。
帝王冷笑,你倒是会挑。
想必黄石城是块大肥肉、
不过,我去却不是为了吃肉,我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黄石城还有个姐妹,等着我有朝一日能帮她一把呢、
而且黄石城离武江府也近,我夫郎想回娘家也方便。
最后,黄石城的重要理理位置、一则是中西走廊的起点,二则乃军事重地。别的地方都没黄石城复杂,我觉得既然已经骑虎难下,那不如挑个头最大的虎罢、
我是帝王埋在朝廷的暗钉。而闵文冲则是帝王的明棋,虽然她表面风光,但处境也我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我们的上司,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呢。
回到徐家客院,我忙叫人给备洗澡水,换下衣服来,我的亵衣都已经濡湿。今日别人是考学问,我却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考。
所幸,考得还凑合。
洗澡水兑好,我爬进水中便虚脱得不愿再动,多亏家里有个司徒静初,我疲惫的闭着眼睛,任他替我搓洗身体,头发里也湿了,他又叫了热水为我洗头。
中途我问他,如果我以后在大昭混不下去了,要去别国,他跟是不跟?
司徒静初清脆的道了句,“跟、”
我心中烫贴,感激的捏他屁股,道了声多谢。
后来擦干头发便睡了,那会儿天还未黑。
大清早,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吵架,尤其司徒静初的公鸭嗓最难抗拒、
“你嚣张什么啊?你妻主不过就是个走后门的,当年我娘都是硬考过的,哼、还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我爹怀着我的时候,你还给我娘抛媚眼,可惜我娘都不屑理你,哼哼。”
“你个泼夫,谁给你说的则个?再敢乱讲,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来,你撕个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手、真当小爷乳素的不成?”
“嘿呦喂,我堂堂学士夫郎还不敢动你个乡爷村夫!看我不撕了你,唉哟……”
好多几个小厮喊起来,“不好了,打起来了!”
屋外更吵,打得鸡飞狗跳的,我裹着被子,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窥视,其实啥也看不着。
起来发现自己可穿的衣服全不见了、我总不能裹着被子去拉架吧?
再说有孟浅看着,想也出不了事的。
倒是司徒静初那货,看起来不是善茬,徐氏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骚动被徐老的一声怒喝镇住,随即听到徐氏嚎啕大哭,好像被打伤了。司徒静初也不甘示弱,大抵是拿出了平时耍混的狠劲儿,哭声震天。
徐老再喝,却是不管用了,一大一小俩男人,正哭得起劲儿,谁喊都不好使。
对此我是深有体会的,司徒静初正儿八经混起来的时候,连我都没辙。
终于徐老想起我来,推门,我给她让进来,忙把门关上。见我这时候还裹着被子,光着俩小腿的样子,徐老惊得瞪大眼睛,“你衣服呢?”
我摇头苦笑,“我也想知道。”
最后,还是谷雨给我拿了一身换上。
今日太阳好,我自己的衣服都在院子里晒呢,徐学士给买的两身则躺在院子的地上。其中一件还被徐氏用脚踩着。
司徒静初见我出来,便不哭了。我看他眼睛都不红,肯定是雷阵雨了一下。
倒是徐氏,脖子被抓了几条血痕,头发也被扯得跟乱鸡窝似得。尤其墨蓝色的对棉襦裙上,好几个脚板印。
果然司徒静初战斗力强悍。
徐老问我,“这事儿你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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