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忘恩负义之徒拖出去碎尸万段,一并将他的妻儿挫骨扬灰!”
说话间,柴喻纯气得呕出一口鲜血。
已被人架起来的陈武庆挣扎着扑到她脚边跪下,又是一阵狠磕:“小人罪该万死,求长公主对小人的妻儿从轻发落,求求您了……”
冯泰上前,一脚踢开陈武庆,吩咐道:“依公主之命,将这个叛徒拖出去凌迟处死!”
陈武庆被强行拖走。
见柴喻纯状况不妙,冯泰急命人去唤缪宁过来。
柴喻纯满脸苍白,拉着冯泰道:“待处死陈武庆后,就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他的妻儿。”
“公主,您不是要……”
“我只想让他含恨而终、死不瞑目,并非真要拿他妻儿泄愤。”
冯泰哀哀地叹了口气,随即便眼睁睁看着柴喻纯昏倒了。
“公主——”
-
缪宁丢下手里的医书,匆匆赶至柴喻纯房中。
一边诊脉救人,一边质问冯泰:“冯叔,您又拿什么来刺激母亲了?”
冯泰低垂着头,闭口不言。
没有柴喻纯的同意,冯泰是不敢向缪宁透露半个字的。
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疗养,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身子,转瞬之间就垮掉了。面对气若游丝的柴喻纯,缪宁难过得落下眼泪,一番急救,总算让柴喻纯的气息渐渐恢复。
缪宁对冯泰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冯泰退守房外。
缪宁坐在床前守了一宿,柴喻纯晨时才醒。昨日还面色红润的妇人,一夕之间变得形容憔悴。
瞧着缪宁两个眼眶通红,柴喻纯的心也揪得疼,握着缪宁的手安慰道:“宁宁,母亲没事。”
“您就差点没了,还说没事?”听着柴喻纯云淡风轻的话语,缪宁泪水直涌,止不住地哭出来,“是什么事情,您至于气成这样……”
“宁宁,我查清你父亲的死因了。”柴喻纯眼角溢出泪来,“他死得好惨。”
缪宁握紧柴喻纯的手,湿湿的长睫贴在眼底,静静听母亲诉说。
“太后、曾涛,还有当朝皇帝,他们串通一气把我的丈夫挤兑到万里之外的边塞去还不够,还要用下毒的手段置他于死地,给他下了毒还不肯收手,还要放火烧他,烧得他尸身无存、骨碎灰飞。”
“我一直疼爱亦轩,那些人便生怕驸马为了我而站在亦轩那边,硬是设计将他调到边陲害死。但那个时候,亦洺明明已经登基了啊,皇位也坐得稳稳的,亦轩还很小,亦轩身边哪还有什么势力支撑,根本威胁不到亦洺的……可是那些人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什么都容不下。”
“当今皇室虽辉煌富盛,心却窄得可怕。宁宁,你非我骨血,若我一朝身死,你必定无法继承我名下资产,就连这大长公主府恐怕也要收归皇家所有,到时你该何去何从啊。等你失去倚靠,别人定要欺负你的。嘉庆帝在宫宴上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我恐他有心招你进宫。我之所以急于促成你和亦轩的婚事,就是想早些给你找定一个好的归宿,断了那些个不良人的念头,同时也希望有个人来心疼亦轩。你放心,亦轩会善待你的。”
缪宁用手背揩去眼泪,压住抽泣,带着哭腔道:“逝者已矣,生者仍要继续。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不需要为后辈谋划这么多,您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就行。就算您百年之后缪宁无权承接您的资业,我还有医术,完全可以靠行医来养活自己。王爷的毒,等下次见到他,我会想办法帮他解的。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养病,再不要折腾自己了。”
柴喻纯点点头,但内中仍是抑郁。
在府中静养了数日,气色才稍稍恢复,柴喻纯就进宫面见嘉庆帝了。
她开门见山向对方提出赐婚的请求,柴亦洺却犹豫了,只搪塞道:“此事,朕改日再给姑母一个答复。”
柴亦洺迟疑的态度,再次坐实了柴喻纯心中的猜想。回府的途中,柴喻纯在想,她这个皇帝侄子,会不会盼着她早死,然后再寻个好听的由头将缪宁接进宫里‘照顾’?
倘若柴亦洺的心思真是如此,那柴喻纯就太寒心了。同是兄长的骨肉,她对柴亦洺,亦是真心实意关爱过的。
……
柴喻纯一离宫,太后那边就有了动静,命宫人请嘉庆帝到惠寿宫问话。
太后佯装一无所知:“听说你姑母今日专门进宫求见你,所为何事?”
柴亦洺如实道:“回母后,姑母是来请儿臣赐婚的。”
“赐婚……给谁赐婚?”
“三弟和缪宁。”
太后掩口笑了声,讽道:“这柴喻纯倒也厉害,越活越糊涂,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卑贱女子,竟不惜坑她最疼的侄儿。亦洺,你可答应她了?”
柴亦洺否认:“没有。”
“为何不成全她?!”太后为柴亦洺的做法感到不悦,凤眸幽森,“弃妃之子,只配得到那样的女人。你姑母都乐意为之,你在替他们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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