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接连四个耳光甩在嘉庆帝脸上。
☆、先帝
太后抬手握住颈上挂着的一块玉符,这块玉符上刻录着先帝的生辰八字……吴天师对她讲,皇者乃是天上的帝君下凡历劫,死后其灵神会回归天庭。所以,她想登上天宫与先帝重聚。
“你父皇是帝君下凡,历劫之后才能回到天上。我帮他早早地渡了劫,也免得他在这人世间受苦受累,他会感激我的……”
“扯出这番歪理,母后您无可救药了……”
嘉庆帝咬紧牙槽,心中怒不可遏。明明是弑君之罪,却被母亲说得冠冕堂皇。
太后抱着那幅绣画,指尖轻轻滑过人像的面颊,眼中写满痴醉。
“国库空虚只是一时,等到下次税收和各地藩王进贡,不就又有了?赈灾银的事,你就交给柴亦轩,正好试试他对你的忠心。若他此事做得漂亮,你送瓶经年引的解药给他不就行了。”
嘉庆帝目不忍视、耳不忍闻地侧开脸,胸中激愤难耐,差点就忍不住从太后掌间抢走那幅绣画。他觉得,他死去的父皇正在受人玷辱;他觉得,他的母后不配触碰他的父皇!哪怕那只是一幅绣画!
“母后,您太欺负人了。”既欺负先帝,也欺负柴亦轩。
太后正要启唇答话,却见嘉庆帝背转而去。
嘉庆帝颓然走出惠寿宫,顿觉身心俱疲,神思缥缈间,耳边回荡起先帝生前对他说过的话:
“你母后心太窄,性子也极端。你是男人,胸襟要宽广些,长大后莫要学她。”
柴亦洺双眸紧闭,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他真的不想学太后处事。
尤其,回想起先帝临终时的场景,柴亦洺更加痛彻心扉、恨透了自己的母后。
当时……
先帝处在弥留之际,想见柴喻纯和楚太妃母子最后一面。
太后却阻止先帝传见柴喻纯等三人。
身为九五之尊,死前连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先帝含恨对太后道:“朕还未咽气,你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太后捧着先帝的脸,流着泪道:“臣妾不敢。臣妾眼里心里,都是皇上。”
先帝对太后的甜言软语心生厌恶,却连抬手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冷笑道:“你就不怕,不怕朕活过来治你死罪?”
太后依旧深情地道:“皇上若能好起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怕呢?”
先帝被太后的厚颜无耻堵得无话可说。
末了,先帝只肃然警告太后:“朕只有一个妹妹,你最好善待喻纯。如果你加害亦轩和楚恬,朕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若敢篡改或违抗朕的遗旨,朕将在黄泉之下不得安宁,做鬼也不会饶你。”
柴亦洺明白,就因先帝的最后一句话,太后才能在数年内谨遵先帝的遗旨。
可这份遗旨的效力在漫长的光阴流逝中变得越来越小。
知子莫若母,知母莫若子。柴亦洺知晓太后的手段,更知晓太后的疯狂。
犹记先帝驾崩之时,太后哭得撕心裂肺,龙榻前太医跪成一片。
当日,太后悲痛万分,怒火膨胀,遂将先帝的死归咎于太医的无能,于是这些替先帝诊过脉的太医全都被斩首示众。太后此举,吓得整个太医院人心惶惶。从此之后,朝中无人敢逆太后的意。
彼时,郭太傅和曾涛均是太后的助力。朝中势力虽盘根错节,但光是郭太傅和曾涛两位大臣,手里就已统共握有本朝三分之二的兵权。太后有这两人支撑,怎能不叫人畏惧。
而今,曾涛已经废了。
而郭太傅年逾古稀,常年闭不出户,早已不上朝议事。
太后姓郭,是郭太傅的独女。
-
霆州。
清王府。
毕承安急匆匆地拿着三封信跑到书房找柴亦轩。
将信笺尘给柴亦轩,毕承安道:“王爷,这几封都是刚从京城传来的急信。”
柴亦轩连续拆看了三封信,一封来自兵部尚书,一封来自大长公主府,一封来自萧玉龙。
三封信,三件事。
看出柴亦轩情绪沉重,毕承安关切地问:“王爷,怎么了?”
柴亦轩将信纸悬于烛焰上烧毁,眸色晦暗。
“姑母近来身体欠佳。”
“请太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是心病。”
“这,大长公主怎么就是老想不开呢……”
柴亦轩抬手撑额,他最近时不时毒发,服了缪宁的药后,虽不如以前严重,但发作起来浑身无力,连行路都困难,短期内是没办法带缪宁悄悄到京城看望柴喻纯的。他在思考,等过一两日,让毕承安陪同缪宁去一趟京城,必须去一趟。
毕承安忽道:“王爷,三封信都是从大长公主那儿寄来的吗?”
柴亦轩道:“不是。”
“黄河水患,开封境内的百姓严重罹难。国库空虚,暂时拨不出赈灾银。俞辰飞在朝堂上向皇上进言,建议让本王来出这笔银子。”
“萧玉龙在回京路上遭到一名白衣剑客阻截,这名剑客竟和本王长相神似。”
毕承安狠敲脑袋:“黄河水患?萧玉龙遇险?……这些都是什么事儿!黄河水患本就该由国库拨银赈灾,国库空了,那皇上和太后还有私库啊,怎么轮也轮不到王爷头上。对了,萧将军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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