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推开门进去(本来也使不上力),慢慢关上了房门。尽管用灵力为他治愈了伤口,但失血过多是事实,他身体仍是比较虚弱。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时候,此刻已沉沉睡去。
所以,现在是怎样?他居然玩命地喜欢上我这么一只魂灵?
我后退几步,在圆桌边坐下来,一手支颐,侧头看着他。
那人为我受着伤,毫无防备地,甚至十分之虚弱地,躺在我的面前。
是,他喜欢上我了,而且很有些不可自拔的趋势。尽管不太明白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会看上我,也不确定他对我的喜欢能够持续多久,但显然此刻他喜欢我正喜欢得紧。按他以往的种种劣迹,我想,我最该做的事是先将他勾引到手,把他捧在手心里,在他正沉浸于情爱的蜜糖里时,再狠狠将他抛弃,玩弄他于股掌之间,那样才算是报了当年惨遭他辜负、含恨而死的血仇。
然而我现在……
我现在其实……只想躺到他身边,轻轻碰一碰他的脸颊,听他再用那低沉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几句话……
算了,他既然睡着了,旁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忘了正常人类的身体需要睡觉,昨晚又灵力消耗过多疲倦乏力之极,一个没注意,竟趴在桌上睡了。
感觉脸上有什么凉凉的、轻柔地拂过,身为魂灵的我较人类的感知更为敏锐,很快醒过来,抬头转过脸,眨了眨眼,迷茫地望着面前熟悉的男子。
他手掌还僵硬地停在空中,有些怔怔地看着我。
但也就片刻间,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略有些不自然地道:“你守着我做什么?”
我看他还穿着白色里衣,应该起来也没有多久。我觉得这人充分验证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看看他苍白的唇色,再看看他比唇色更苍白的脸颊,心累啊……他难道以为伤口治愈了就能当作昨天没受过伤么?还能活蹦乱跳着再上阵杀敌几个来回?居然一清早就给我下床走来走去,不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会晕么?
我站起来,礼貌而不失温柔地朝他笑笑,走近他轻轻往他胸口一推。
他没有防备,顺势被我推倒在床上,刚想起来,却皱眉抬手抵住了额头,“你做什……”唔,这回明显是真晕了,话都说不出来。
哼,头晕恶心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不客气地坐上他的床,道:“陛下,我没有在守着您,我只是想睡觉,而这间房间碰巧只有一张床。”
他露出明白的神情,边揉眉心边道:“是么……”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床褥,睁开眼,作势想要起身,“那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就睡这里吧。”
我及时把他推了回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
“陛下,”我威胁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有多少种术法可以让你睡觉么?”
“……”
看他还不是很明白,我正准备说个大招吓唬他,或者直接下个沉睡咒让他躺平了事,却发现他视线斜斜往下,微微皱起了眉。
我跟着他朝下一看。
呃……昨天给自己下的套,一不小心忘记了。实在是昨晚又是逃避追兵又顾着他的伤势,手忙脚乱,不记得自己一直穿的是他的衣服。这时外衣没扣紧,里面的裙子又松散地搭着,内里的贴身衣物看得一清二楚,眼下这角度,他还正好可以看到部分这具肉身的奥妙精华所在……
这色狼。
不过,好像是我自己把食物递到他嘴边的。
咳,我平时,不是这么个不矜持的人。正亡羊补牢地在他眼皮底下将衣服拉紧,左右手各拉过一边衣襟打算将胸脯遮住,才遮了一半,忽然又改变主意。
我抬头继续道:“陛下,当然其实我也有别的法子让您入睡。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扯着衣襟的手松开,我无比自然地用双臂圈住他的后颈,霎时那微凉的体温,连同他清冷的眼神,仿佛一同传递到了我的体内。
☆、依偎
我其实只是想与他开个玩笑,占一占口头上的便宜。谁知我才搂住他,却发现他看着我的眼神一寸寸加深,然后缓缓低下头,靠前一点,含住了我的唇瓣。
笨!我被他卷着舌尖挑逗时,才发现自己的愚蠢。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介意这种事?我不介意就不错了。差点忘了,他可是那个十分擅长与后宫三千佳丽调情取乐的皇帝陛下。
皇帝就是皇帝,明明气血不济,区区一个亲吻却占足了优势地位,唇舌的进攻强势而不留余地。
我只得勉强抵御着与他纠缠了片刻,越吻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轻轻使力推开了他。
胸腔起伏着微微喘气,他默了一会儿,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没说话。
他淡淡一笑,“你们做鬼魂的,不是将这类事看得很淡么?一个敌国将军,也能说上就上,换了我……你倒不愿意了?”
他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哈,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他是如花似玉一美男,那云枞也不差多少,左右我也不吃亏。
也没什么看得淡不淡的,我和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身体的滋味,我还是记得的。他也不是个不会温柔的男人,只是上次他被琴儿下药设计,折腾得我实在堪称苦不堪言,至今让我心有余悸,所以免不了要好好思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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