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辆自行车还是要个缝纫机?”回来的时候营长给了他两张工业票,他准备给妹妹留一张,给媳妇一张。
“缝纫机?”姜锦一愣,她重生一个多月,还没想到缝纫机呢,主要是在这周围还没见过。她缝纫技术不错,剪裁也还可以,至于设计,有前世的见识,一定比现在的时髦。这样,她可以给人做衣服,也不用去上工了。现在政策确实松了,说不定到了大学,也可以带着缝纫机去,能够挣自己的学费呢。
她却是忘记了,现在读大学,花钱很少的,住宿并不收费,水票饭票国家给发。
“嗯。我这儿有一张自行车票,一张缝纫机票,一样给你,一样给小萍,你先选。”
“我要缝纫机。”姜锦前世自我习惯了,这世也没想到自己是当嫂子的让小姑子先挑。缝纫机对她来说不是家当,是生产工具,她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能够做的衣服了。
陈宵一笑:真是个娇娃娃。不过,她比小萍还小了一岁,又是自己媳妇,当然得先尽着她。
缝纫机镇上是没有的,得去县里,说不定还得去市里才行。这个且再说。
只是,算算,给媳妇买缝纫机,给妹妹买自行车,那钱就不大够。就又跑到邮局给营长发了封电报:钱上紧,请求支援200元。
他也是够狠的,营长一个月才六十多,他一借就是200.不过说起来,他们工程兵也确实好过,不说进战区,就是平时里,军队和地方上有什么建设,需要他们参与的多,也多少有些补助。要不,他也不可能自己在津贴外还攒几百块钱。
作者有话要说: 钱和权是男人的胆,这或许就是再老实的男人也想藏点私房钱的原因。
☆、婚礼筹备中
队里已经开始收割小麦,村里镇里的小学中学都放了假。整个乡村的男女老少,只要是能动弹的,都为了抢收麦子而忙碌。早上四点多就出门,晚上黑透了才能进家门,至于饭食,都是妇女孩子们中间回家做好了,送到地头上的。
一个个都累得腰酸背痛,却也不敢松懈。现在这天气,不定哪天就下大雨,要是让大雨把麦子给拍到地里,一年的收成就完了。庄稼就是乡村人的命,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松劲儿偷懒。
这时候要想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自己家里人也都顾不上。好在,这样的日子也就集中在这五六天,等到了姜锦和陈宵结婚的正日子,麦也就收得差不多了。
姜锦家里还好,早在一年前就给姜锦准备嫁妆,那衣箱、衣柜都打制好了,被子也做好了,至于那些镜子、梳子、暖瓶之类的日用品,有崔兵在,也不用姜锦一样样的去镇上跑。
只是衣服,还得姜锦自己动手。实在是其他人都没有空了。
姜锦这算是第二次备嫁,两次还都是头婚,,虽然这心思一直代入不了,有种旁观者的味儿,但是,喜事嘛,到底是感染人,她心里感觉挺有趣。
她没有一般嫁娘的婚前恐惧或者忐忑,天天在给家人准备好一日三、收拾好家务后,就在院子的树下慢悠悠的缝制着自己的嫁衣。
穷人家嫁衣虽然也讲究个红,但是,还得以实用为主,除开结婚头一天,过后也得能穿才行。所以,也就是件沾了红的上衣,裤子还是普通的黑色。
陈宵给买的布料还是挺充足的。姜锦给自己裁了一身之外,又给她爹妈各裁了一身。
国家给农村人供养的布票非常少,一大家子一年里也分不了一尺半尺的布票,就是有布票,他们也少有钱去供销社买布。农民们的穿衣主要是倚仗队里种的棉花,收成好的时候,交够国家的,一口人分那么个三四斤,弹成棉絮,纺成线,再织成布。弄些染料放锅里煮一煮,染成黑色或者土黄色,做成夏天冬天的衣服。这样的衣服粗糙的很,却也并不能时时穿得到新的,棉花还要用来絮被子、棉衣。有的还要拿到城里的黑市里去偷偷换点钱。所以,几乎家家的衣服,都是大的穿了小的穿,小的穿了再改成其他的。最后实在是漕的不行了,就用浆糊粘成布版,做鞋底子。至于再碎的不行的布头,还可以换针头线脑的。
有的人的嫁衣,是母亲穿了,闺女继续穿。大闺女穿了,小闺女接着穿。至于结婚、相亲借衣服穿,那都是寻常事了。
这次姜锦给父母都裁了新衣服,把个姜家老两口给心疼的不行。戴红英拿着闺女给裁的衣服,手都哆嗦,要不是姜锦出嫁在即,戴红英一定要抡扫帚打一顿这个不会过日子的。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和姜大山唠叨:“小锦这样不会打算,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有点子东西也不会自己藏着掖着的,陈家一大家子人,就她那点子东西,还不眨眼给弄没了?”
姜大山也替闺女心疼,但当爹的习惯性的替闺女开脱:“她也不是没有数,这不是就给咱俩做了,大槐和秀芳都没有。她这是孝顺,闺女的孝心得收着,大不了以后咱多补贴她个。”
“这补贴哪有个头啊,还是得教会她自己过日子啊。哎呦,以后得多看着她点儿。”
“也行。以后她女婿不在家,你多跑两趟,多教教她。再说,这嫁了人,自己体会一下日子难处,慢慢就会过日子了。”
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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