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血旺,擦过了,很快又冒出来。姜锦就把棉絮压在她指肚上,用手捏住,用压迫法给她止血。可是她这行为却让陈萍和陈柳,包括伤者陈桃给看得目瞪口呆。三人有志一同的想:三婶(嫂)可真是个心善的人啊。
被冠为善心人的姜锦尤不自觉。压了有一分钟的样子,移开棉絮,陈桃的手指果然不再出血了。
姜锦拿了手绢轻轻的擦干净上面留下的几丝棉絮,发现陈桃的手上有好几个针眼儿。有些心疼。
拿过陈桃右手里还攥着的布头儿,把陈桃给抱了,放在炕沿上,自己坐到杌子上,耐心的教陈桃右手如何拿针,如何下针,左手如何既能避针又能够控制针脚的大小平直。
乡下孩子学针线,开头基本上都是拿了破布头和针线,自己琢磨着缝。等到把针脚练的差不多了,大人才会教她们如何裁衣,如何絮棉胎。也就是说基本的穿针引线都是自学。
现在姜锦这么手把手的教,又教得认真、耐心,不只是陈桃感觉特别好,连旁观的陈柳和陈萍也感觉特别好。
“嫂子,是不是你们家里人的针线活都特别好?”
以前打听的时候,只说姜家人里姜绣针线好,到结婚后还管着小妹的衣服制作。不管是相亲的时候,还是结婚的时候,三嫂穿的衣服,从剪裁到针线,都非常的出挑,或者是特别的出挑,都说姜家大姐的手艺果然不凡。没想到三嫂说起针线活来也是头头是道。
“我剪裁还行,针线上不如我大姐二姐。”姜锦前世针线挺不错,还会一点绣花,只是后来有了缝纫机,再以后就是买成品,动手的机会少了,手工缝纫并不熟练。嫁前这几身衣服做下来,虽然说也拾起了一点儿,但是,还是不如姜绣的细密,速度更不用说,慢得比蜗牛快不了多了。
但是,陈萍却抓住了前一句,兴奋的不行。
“那么说,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裁的?”
三嫂身上的衣服实在是漂亮,她一直非常心动,要是自己结婚的衣服能够也这么漂亮就好了,还想着,等到过几个月,熟悉了,是不是就能请姜家大姐帮着给裁一裁,现在看来,是三嫂会,那就更好了,不但自己的衣服不用愁,还可以学一学。
看姜锦肯定的点了头。
陈萍立刻从杌子上跳起来,抓了姜锦的手:
“那三嫂,你教我。我也要会裁你这样的衣服!”
在沉稳的姜锦面前,陈萍一点儿没意识到嫂子比自己还大一岁,她是真拿姜锦当嫂子看,甚至把她看成和三哥同龄。
姜锦看多了勤快却木讷的人,把干活当成生活,每天啥也不知道,只知道看干活,像陈萍这样又勤快、又鲜活的样子,真是让姜锦无比的喜欢。姜锦仗着身高,胡撸了一把陈萍的头发,还别说,真是感觉挺爽的。怪不得陈宵这混蛋爱胡撸自己头发。
陈柳看三婶、小姑和妹妹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针线,咬着笔杆,眼一转,也拿了课本:
“三婶,这个题我不会,您给我讲讲呗。”
姜锦拿过课本。三年级的算术题,不外乎混合运算,对她来说很容易。
她站在炕下,依着炕桌,拿了纸笔,一步一步给陈柳讲解。
姜锦活了这么久,最不少的就是耐心。姜锦的声音轻柔和缓,讲解得细致又清晰,陈柳很容易听懂了,却又感觉没有过瘾,还想继续听。
“三婶儿,要是你能教我们就好了。”
村学校里有两个老师,宋美娟老师负责一二年级,邢安艺老师负责教三四五年级。这次要请假的是宋美娟老师。姜锦是要教一二年级的。
陈柳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着因信服而产生的渴望。姜锦忍不住拽拽她小辫儿:
“你有不会的,我可以在家里教你。”
陈柳就笑了,潋滟的小嘴咧开,已经长齐了的前排牙齿露出来,左腮显出一个很小的酒涡。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再看陈桃,虽然不像陈柳这么精致,却也是大眼高鼻的,是种挺大气的漂亮,随陈家人。
姜锦对陈家一家的颜值非常的满意,一大家子长得都不难看,自己和陈宵也不难看,这样,自己以后的孩子颜值就有了保证。她挺期待小包子的。不知道这几天能不能怀上。
陈家男人性子都平和而软儒,又从来没有什么家产之争,所以,相互之间并没有大的冲突。老兄弟之间,堂兄弟之间,关系还挺好。陈父几个老兄弟和陈宵这一辈的男孩子吃酒吃到十点多,这才散伙。好在,酒是稀罕物,并没有多少,所以,没有人喝多。
姜锦跟着陈宵回到新居,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姜锦很累,却并没有感觉到困。感觉有很多事情应该去做,却又不知道能够做什么。
“你先洗洗,我去收拾行李。”陈宵直接安排,明天早上四点就要出发。
姜锦在洗浴室里,在盆里兑了些热水,慢慢擦拭身子。
这个男人明天就要离开了,归期不定,她本来应该是高兴的,此时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一会儿想着,他这么匆忙的要走,自己也没有给他准备东西。一般新媳妇最起码要准备几双鞋子的,但是,她们的婚事太仓促,鞋子是没有准备的。长假归去,也应该给战友带些特产。可,为了办婚事,真是倾尽了所有,即使现在现收罗,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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