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捧着他手背,在虎口位置落下一吻,乖觉的放在脸颊,轻轻蹭了蹭,却被他反手捉住。
“当真这样舍不得我?”谢槐玉道,“这才几天不见?你自己伸手数数,好不好?”
她以为……至少小半个月了呢。
“我确实是舍不得你的。”江窈瓮声瓮气道。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低哑,握着她的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她靠在他胸膛里,大半张脸埋着,轻轻重复了一遍,宛转动听。
谢槐玉将她扶正了,江窈无措的看着他。
他这才将缘由告诉她,她一开始没听明白,非要缠着他问个究竟,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谢槐玉耐心十足,她想知道什么,他统统告诉她就是。
谢槐玉给她沏一杯茶,她一个问题多多的反倒先渴了,又怕她着急呛着,伏低做小哄道,“怪我的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你。”更怕失去她。
江窈听明白了,她想和他亲热一些,她想告诉他,自己是明白的。
“我不怕牵连。”江窈依偎在他膝上,喏动着唇。
谢槐玉倾身,他听到她的心意。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缠绵又细致,经过她的每一寸眉眼。
江窈颤着眼睫,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迷迷糊糊里,她听见他的气息,忽远忽近,耳窝也浸过他最炽热的声音。
她就这样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江窈又开始飘飘然了,和上次不一样,她俨然成了只柔软的棉花糖。
沉寂在一片蔚蓝色里,
漂浮,涌动。
就这样开出了千姿百态的云朵。
他刚贴上她的唇角,外头响起一阵热闹的欢呼声,江窈吓了一大跳。
谢槐玉去开门,江窈则慌乱的整理衣裳。
“回谢相的话,人搜到了!”莫名熟悉的声音。
江窈狐疑的探出脑袋,站在门口的将领……贺云翰。
她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几乎能看到贺将军眼里的自己,大写的相国夫人四个字。
上次春狩,也是被贺将军给撞破好事。
江窈心底呜呼一声,怕不是她的八字,天生和贺将军犯冲吧,换句话说,贺将军真的好有红娘体质。
“你在马车上等我。”谢槐玉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贺将军会带你从小门出去。”
“有劳贺将军。”江窈点头,心惊胆战的看着贺云翰,生怕被他看出来她刚刚……
好在贺将军跟个木头人似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
江窈坐上马车,挑帘朝外张望了一眼,不远处拥簇着一堆将士,有人被押出来,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满脸的颓败和消沉,戴着枷锁,被押解进了牢笼。
等谢槐玉坐到自己身边,江窈朝边上一个劲挪了挪,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今天……是在奉旨捉拿刺客?”
谢槐玉嗯一声,仿佛她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摁住她的手背,像在示意她不要乱动,“窈窈以为呢?”
江窈大窘:“……”这个锅,钦定给连枝背了。
“那刚刚……”她措辞道。
谢槐玉问:“刚刚什么?”
“你岂不是分心了?”江窈懊恼道,“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呀,万一……”
回应她的是谢槐玉的低笑。
江窈有句话不得不说: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十全十美的。
回公主府的路上,她挑帘往外瞧了一眼,只一眼,动作就僵住了。
江窈吃惊,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口。
挨着城门口的巷子里,铺着张灰扑扑的席子,差不多有二三十个人,大多是妇孺弱小,瘫坐在上面。
“以前长安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勉强有个人形,个个瘦得像竹竿,整个人都脱形了,只有骨架撑着,手里拿着碗片,两眼无神,像……将死之人。
“难民。”谢槐玉笃定道,“永州方向来的。”
永州,属于广阳王当时的藩地。
“刺客看起来,和他们像一个地界的人……”江窈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这个么,暂时不能妄下定论,他犯得是诛九族的死罪。”谢槐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收回了视线。
……
翌日
江窈总算睡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一来刺客被捉拿归案,公主府上下总算没有再人心惶惶,二来谢槐玉没有继续给她画之前的小故事。
她可以谅解他的,姑且就不催他啦。
江窈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难得抱着被子贪恋了会儿,准备梳洗一下,她得去国子监念念书,陶冶陶冶情操也是好的。
连枝伺候她用完膳,艰难的开口:“听说今天朝堂上……”
“不用说,我都能猜到几分。”父皇肯定又借机,数落了江煊一顿。
连枝道:“主审官临时换人,光熙帝在位年间,第一次开这个先例,被换的人居然还是谢相,坊间都流出了种种猜测,说是谢相办案不公。”
江窈拍案而起:“滑天下之大稽!我昨儿亲眼见证,怎么会不公,更何况……”这案子还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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