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_林笛儿【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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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毕了业,进科研机构,象你们两个高知,政府会有福利分房的,你瞎cao什么心呀!为了洪逸宇,过这么清苦的日子,爱qíng就那么伟大?”林蝶在电话那端不屑地哼了声。

  “林蝶,在你心目中,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

  “哦,住别墅,开跑车,早晨起chuáng,穿真丝的睡衣、绣花的拖鞋,款款下楼,佣工已经做好了早餐,晨光里,端起咖啡,对着花园,看张爱玲的书,听莎拉布莱曼的船歌。”

  “怎么没见男主人呀?”

  “他在外面赚钱呢!”

  两个人对着话筒大笑。舒樱笑出了眼泪,“那你真是可惜了,你曾经有过这样的机会,可是你放弃了,后悔吧!”

  “才不,我下个机会会更好。”林蝶自信满满地说,“舒樱,你理想的婚姻是什么样?”

  “我的很普通,我抱着孩子,他拎着菜篮,我们一路走一路谈着喜欢的话题。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一起为孩子的将来cao心。不一定要有多大的成就,不一定要有多富有,能够陪在彼此身边,相互分担生活的责任,就可以了。”

  “咦,这可不太象两个高智商的人应该过的日子。你们应该眼里只有工作,不会有家庭的,真是匪夷所思,偏偏你们还结婚那么早,在最huáng金的时光,还抽空生孩子。想不通,一对怪人。”林蝶咂了下嘴,“好的,准妈妈,早点休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在洪逸宇没回国的这一阵,可以暂时把我当老公,撒下娇也是可以的。”

  舒樱以笑声作答,两人又东扯西扯了会,才挂了电话。

  她微躺在chuáng上,不知怎么想起詹安尼临走前的表qíng,心里稍微有些不安,她话讲重了吗?

  天气太闷热,她下chuáng开窗。从家里的窗子望出去,是一盏昏huáng的街灯,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寞。楼下的住户又开始弹琴了,今天有点怪异哦,通常琴声一般是傍晚时会响一阵,现在快半夜了。

  琴声很忧郁,犹如温柔的叹息,却又带着一丝迷惘。但至少打破了夜的沉寂,让她不觉得那么孤单。

  这一刻,思念如cháo,卷着巨làng,一波波袭来,从头漫到脚,她好想好想远在瑞士的逸宇----------她的挚爱。

  六,可恶的不期而遇 (上)

  凌晨十二点钟,夏心婷驾着一辆小小的敞蓬车,开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大厦巡逻的保安警觉地朝她这边看了看,认出是她之后,礼貌地点了点头,很体贴地陪着她走到电梯口。

  “谢谢,我一个人可以上去的。”她按下18的数字键,优雅地对保安说。来上海不到二个月,搬进这幢大厦不久,大厦的每个管理员都认得她和梁清这对从英国到同济教书的夫妇。

  大厦离同济的校区不太远,梁清开车上班只要半个多小时,她出门逛街也方便。公寓是带家俱出租的那种高级套房,装饰得雅而实用,大厦附近环境优美,有公园,有散步的林荫道,有大型生活超市,治安又好。她和梁清一见就非常满意,稍微收拾了下,就成了他们在中国的家了。

  梁清现在恶补中文,为了便于课上和学生能有个简单的jiāo流,她虽说不jīng,但日常用语还会一点点,这得益于她有个非常怀旧的外婆。外婆是旧上海的大家闺秀,内战开始的时候,外婆随家人逃到香港,又从香港辗转去了英国,以后就定居在伦敦,嫁人、生子、育女,再也没回过中国。说中文是外婆的思念方式,夏心婷为了讨外婆喜欢,学了一点中文,凑合着能和外婆对话,没想到现在到真派上了用场。

  只是外婆口中的小弄堂、老店铺,早已被一幢幢高楼大厦代替,再也找不到旧上海的一点痕迹。

  现在的上海,令她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年轻女子也是要刮目相看的。

  她走出电梯,一边哼着歌一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她亮起客厅里的灯。梁清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冷冰冰的,吓了她一跳。

  “你还没有睡吗?”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以为这里是伦敦吗?”他幽幽地问。

  夏心婷脱下高跟鞋,放松地吁了口气,“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今天晚上和肖白表哥一起吃饭吗?”

  “哦,是他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开车回来,这边的路我已经很熟了。你今天要和同事联谊,不然到一起去了。表哥说改天请你去衡山路上喝酒。”

  “好啊,我请他好了,这次来上海幸好有他帮忙,我们才没cao什么心。”梁清微笑地看着她,“亲爱的,你今天很漂亮。”

  “是吗?”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是去年在巴黎买的,一直放在衣柜里,没有怎么穿过。

  他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拥着她的腰,柔柔地吻了吻她微凉的唇瓣,“和表哥见面要穿得这么漂亮吗?”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不然呢?”她望着他,很想说话,最后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

  梁清抿了抿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他也在上海。”

  “谁?”

  “还有谁?那个没有廉耻、道义的男人。”他yīn冷地眯起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想看出她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夏心婷的脸唰地白了。“梁清,这样子说他,你心里就快乐吗?事qíng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你还要如何?”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就好,我就是怕你忘了。亲爱的,我们有今天不容易,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爱你,很爱很爱。”他凑过去吻她,她闪躲开,“我去洗澡。”她站起来,走进房间里。

  梁清望着她颓丧的背影,咬了咬唇。

  水流哗哗地打在脸上,和着咸涩的泪水一并流了下来。来中国前,她听别人说詹安尼在上海,她一惊,然后又平静了。上海那么大,除非她刻意去找他,想碰到很难的。她和他也曾在伦敦呆了那么多年,不是一样错开了。关于往事,她一向不敢多回忆,那就象一场恶梦。走到今天,他们早已渐行渐远,即使相遇又如何?

  她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在别人眼中是幸福的。丈夫英俊优秀,年纪轻轻就已是博士生导师,生活优裕,而且深爱着她,唯一遗憾的是结婚三四年了,还没生孩子。是她不想生的,她觉得她还没有做好做妈妈的准备。梁清宠她,也不催。她对于生活,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可是,心为什么常常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梁清的爱太深太重,让她总觉得透不过气来。他爱人的方式很疯狂,一时一刻都不能分离,恨不得连你的思想都是透明的,他只要抬起头,就一览无遗。梁清接到同济大学的邀请,她本不想跟来的,可他坚持,甚至让她的父母出面说服。来了,他又乱猜疑,她的头好痛。

  “亲爱的,我进来了。”梁清拉开浴帘,跨了进来。

  “和我生气了?”他在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老怀疑我?”她生气地说。

  “我不是怀疑你,这么晚了,还不见你回来,我有点担心,穿这么漂亮,不怕招人眼吗?我爱你呀,你是我太太,我才会这样在意。”

  夏心婷转过身来,难过地望着梁清,说:“结婚四年了,我有让你失望过吗?”

  “没有,可是婚姻有七年之痒一说,我防患于未然。呵,亲爱的,我可是想和你白头偕老的。”他倒了点沐浴露,在手上揉开了泡沫,涂在她身上,手指最后停留在她的胸部,轻柔地摩蹭着她的浑圆。

  “说得我好象移qíng别恋似的。”她委屈地噘着嘴,身子在他熟稔的抚摸下开始泛红,呼吸不禁有些紊乱。

  他腾出另一只手沿着胸部缓缓下移,“千万不要做出那种事,亲爱的,为了爱你,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他舔着她的耳背,低声呢喃。

  “你的占有yù太qiáng了。”她嘟哝一句。

  他坏坏地一笑,满意地听到她发出迷醉的嘤咛,“你不喜欢吗,亲爱的?”他拿起莲蓬头,替她冲去身上的泡沫,温柔地把她的头发拨到身后。

  她早已没有了思考,整个人象恍恍惚惚的,很想推开他,却又抬不起手臂,无力的挫折感让她想哭。他突地抱起她,让她的双脚缠在他的身体,在她的轻呼声中,他挺进她的身体。水蒸气在四周弥漫着,这一刻,除了水声和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见,身子随着他疯狂的律动而颤栗。

  又一次,她臣服在他的yù望之下,忘记了一切。

  这就是爱吗?yù望退cháo时,她伏在他怀中,轻声问自己。

  七,可恶的不期而遇(中)

  梁清约了肖白周未晚上一块喝酒,肖白说衡山路上有家酒吧叫“夜”,很地道的英伦风qíng,两人约好时间,就在那里见面。

  肖白是夏心婷外婆的表侄孙,很远的表亲。梁清对他了解得不多,听夏心婷说,肖白原先是中国知名的偶像歌手,后来因为离婚绯闻,退出歌坛,改做音乐制作人。现在可是中国音乐界跺跺脚都会震一震的金牌制作人。他原以为肖白会是一个前卫、时尚的另类男子,一见面,原来是一个俊雅的斯文男子,气质纯净得好象和流行乐根本沾不上边。

  梁清找到酒吧时,肖白已经到了,坐在一处临窗的桌边,面前一杯琥珀色的jī尾酒。

  一个俊雅到完美的男子坐在钢琴边弹萧邦离开华沙时写的一首小夜曲,酒吧老板--------骨子里都透着浓浓的女人味的宁曼曼穿了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领口偏低,令她颈部的玉肤冰肌如杏仁豆腐一般的滑润,配上一根极细的白金项链,无比动人。她并没有象只花蝴蝶一般跑前跑后的张罗客人,而和其他客人一样,端着杯酒坐在吧台边,神qíng是不自觉的落莫,眼睛望出去,似乎又没什么视线。

  这样的女人却是最诱人暇想的,一道道视线有意无意瞟向她白皙的后背,梁清坐下时,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许多客人是冲着酒吧地道的jī尾酒过来的,许多则是冲着她。”肖白的英语很流利,“喝什么?”

  “苦艾酒,加点柠檬。”梁清对走过来的侍者说。“那你是着什么过来的?”他询问地看着肖白。

  “我两者皆而有之,哈,不过,我多数是冲着这里的酒来的,而且我喜欢这里轻松的qíng调。夜,提供了夜晚的神秘和自如。怎么样,适应中国的生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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