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眉头一蹙,“该不会抽烟了吧?”
“嗯。”他承认地应了一声。
事实上,他只是抽了一口,邵华说尼古丁是个好东西,他却不以为然。
用尼古丁麻痹的情感,还不如任由其发展,就算无疾而终,那也是他唐时慕自己要来的。
母亲向来通透,其实大多时候都不会过问他的事情,对他,她还是放心的,只是半夜的时候多说了两句:
“因为小暖吧?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呢?”
为什么呢?
唐时慕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过自己,为什么呢?
姹紫嫣红,为何唯独对她情有独钟?
那一瞬间,他想起苏暖之前为了能唱好昆曲《游园惊梦》,翻阅了一整本的《牡丹亭》。
书上第一页的题记,是汤显祖写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为什么呢,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车子缓缓前行,从立交桥上下来。
他忽然开口,“去普仁医院。”
楚霄一怔,下意识地问:
“谁生病了吗?”
邵华嘶的一声,嘴角一抹玩味:
“你该不会要去看望情敌吧?还是说去揍他一顿泄愤?别说,要搁在以前你肯定打不过他,但是他现在眼睛看不见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他越说,越来越兴奋。
情敌?
楚霄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情敌指的是秦正铭。
听说他双目失明了。
唐时慕没说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直到车子停在医院附近,他才说:“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你不选好一点的地方?我们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弄上车,结果你就带我们到这个破摆摊的来吃粥?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邵华的抱怨声太大,正好摊主端着三碗艇仔粥过来,听见他的抱怨,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楚霄连忙瞪了邵华一眼,转身对摊主微笑道:
“您别介意,我兄弟就是有口无心。”
摊主只是一时尴尬,很快就笑了。
“这位老板说的也对,我们这就是个破摆摊的,可是我们的粥是地道的广东口味,保准不会比那些山珍海味差。”
邵华听他吹得神乎其神,不以为然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眼神一顿,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连吃了三口后,才含糊地问唐时慕:
“你什么时候有吃路边摊的习惯?怎么发现的?”
唐时慕盯着砂锅里的粥,目光沉凝着,脑海里还闪过那天晚上苏暖坐在他对面,说着些以前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脸上的神情很轻松,灯光柔和,好像一晃就变回了当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现在,对面就是邵华大老爷们的脸,他的目光一顿,握着勺子的手一紧。
“无意中发现的。”
三个大男人很快就把各自的粥吃完了。
就在三人起身的时候,迎面过来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直到那人从树荫下走过来,站在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邵华才认出来他是秦正铭的助理。
时基。
“唐总,我们老板有请。”
第134章 断绝父子关系
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秦正铭和唐时慕聊了些什么。
“你知道吗?”邵华深夜将楚霄约出来喝酒。
楚霄摇着手里的酒杯,过了片刻,呷了一口,深沉地看了他一眼,说:
“这我还真不知道。”
邵华:“……”
猝不及防地酒杯被夺走,楚霄一偏头,眼镜片在酒吧的灯光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蓝色,眉头一拧。
“干什么你?”
邵华哼哼了两声,将酒杯放在自己的手边,“要你有什么用,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还喝什么酒?你最近不是修佛吗?喝酒就是犯了大忌!”
楚霄才不理他这套说辞,探身过去将酒杯拿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着酒杯道:
“没听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再说,那天晚上病房里只有秦正铭和时慕两个人,他们聊了些什么谁知道?你是要我去探时慕的口风还是秦正铭的口风?”
这一反问,可彻底把邵华给问住了。
探秦正铭的口,那是死路一条。
探时慕的口,那……只会是又一条死路。
左右两个人都不好惹。
过了一会儿,靳庭风来了。
他好像从哪里受了气,见到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沉沉地陷入沙发后,抬手扯了扯衬衣的扣子。
倾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哐当”一声,酒杯砸回到桌子上。
“你这是欲求不满啊?”邵华啧了一声,“哪个女人敢把你惹成这样?”
“不是女人,是正铭,眼睛都瞎了,说住在医院浑身难受,非得出院不可!”说完,靳庭风又喝了一杯。
“他老爹都回来了,这事他不管啊?”邵华问道。
“管,他能管得了正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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