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和卡罗娜在柬埔寨呆了近半年。
离开柬埔寨,卡罗娜回洛杉矶,戈樾琇去了洁洁老家。
洁洁顶着大肚子到机场接她。
离开洁洁的老家,戈樾琇去了更多国家等多的地方。
她到过的国家,住的酒店,刷的卡,甚至于在旅途中遇到什么人,谈了什么话都被制作成数据,交到那些心理权威手上。
戈樾琇二十一岁生日是在摩洛哥一个只有三十户居民的小村子度过,住在石头砌成的房子里,包着当地人头巾,吃着烤羊腿。
她给其中一户人家当了半个月的放牛工,户主得知她过生日特意给她烤了羊腿。
吃羊腿期间,有人上门提亲,前来提亲的是平常看她不是很顺眼的阿普杜拉大叔,阿普杜拉大叔不情不愿告知:他的二儿子喜欢她。
这可就不妙了。
第二天,逮了一个机会,戈樾琇混在一辆旅游巴士里离开那个村子,车子开了一段,想起她还没拿到工钱呢。
算了,不是吃了羊腿吗?
那辆旅游大巴载着一车日本游客,于是,她跟着那些人来到日本。
日本应该是戈樾琇呆得较长的一个国家,等她变成洁洁口中善良纯洁的姑娘时,她还会到北京去。
那座妈妈出生的都城。
每次,途经机场,当看到写着北京的航班信息,戈樾琇都会驻足,默念:等我。
戈樾琇二十二岁生日时,她终于摆脱了数据生活。
在二十一岁到二十二岁这一年间,戈樾琇回去过洛杉矶两次。
一次是去更新护照,一次是去参加卡罗娜的婚礼,这两次,很不巧她都碰到格陵兰岛来的孩子。
更新护照是在年初。
在戈鸿煊一再要求下更新完护照她去了比弗利山,那是礼拜四,见完戈鸿煊因要赶飞机不能耽搁,匆匆忙忙离开。
车子一驶离私人公路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机车,比弗利住宅区街道很少会见到机车,加上开机车男孩姿态煞是好看,人的眼睛天生会被美好事物牵引。
下午四点左右,红色机车上英姿飒爽的男孩,风一般穿梭在南加州特有的明亮色彩街道上,越过路易斯威登广告牌;越过普拉达广告牌;男孩和机车的身影映在亮红色的法拉利宽银幕广告牌上,像夏日时节的靓丽影像。
不由自主,让司机车开慢点。
目光追随映在亮红色的法拉利车广告牌上的身影,逐渐近了,是深蓝色的校服,光是从这幅身板就可以猜到,是那款会让校园女孩夜不能寐的男生。
目光往上,触及——
吓了一跳。
迅速别开脸。
是宋猷烈。
怎么会是宋猷烈?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学校上课。
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
街道两边风景飞逝而过。
再回过头去,宋猷烈和他那辆红色机车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小点飞快朝着山顶,很快消失不见。
掉回头。
目光直直望着前方。
参加卡罗娜的婚礼是在年末。
由于飞机晚点,她赶到时婚礼已经来到尾声。
这次回洛杉矶戈樾琇没和戈鸿煊打招呼,戈鸿煊和卡罗娜爸爸有点交情,怕在婚礼上碰到戈鸿煊,戈樾琇躲在会客室里,让人给新娘子传话。
很快,穿着礼服的卡罗娜出现在会客室里。
了解完她最近情况,卡罗娜问戈樾琇要不要和你表弟打声招呼。
啊?眼睛打着问号。
卡罗娜拉着戈樾琇来到窗前。
在一众宾客中,戈樾琇第一眼就看到宋猷烈。
白色礼服,头发打着发蜡,站在紫罗兰花墙下,不可方物。
目光聚焦在那片紫罗兰墙上,说不清是在看花,还是在看站在花墙下的人。
花墙下的人目光环着人群,缓缓往着上方的会客室。
一吓,匆匆忙忙离开窗前。
卡罗娜和她说,她也没想到宋猷烈会出现在她婚礼上。
请柬发到戈鸿煊办公室,来参加婚礼地却是宋猷烈。
“也许我爸爸没时间。”戈樾琇和卡罗娜说。
没在婚礼现场逗留太久,离开前戈樾琇让卡罗娜不要告知任何人她来过。
二零一二年,一月,戈樾琇在一家旅行网站上看到这样一张图片。
图片地点为新西伯利亚的一个站台。
站台旁边有一个路标,在标注着摩尔曼斯克的地标下面,写着:我,在这里找到爱情,结婚了。
一名途经这个站台的旅人把路标连同那行字拍下,传到了旅行网站上。
二零一二年,二月。
戈樾琇来到了摩尔曼斯克。
这个下午,她上了摩尔麦斯克那趟只朝着南方方向开的列车。
列车抵达终点站。
睁开眼睛,对面坐着一名卷发的年轻小伙。
车厢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年轻小伙和她说:我怕你睡过站,又不知道你要在哪站下车,所以,我跟着你到终点站。
“你跟着我到终点站做什么?”冷冷问。
“我怕你迷路,找不到你住的地方。”年轻小伙笑着和她说。
年轻小伙说得没错,她睡过站了。
两人一起下车,一起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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