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么看他根本不重要,至少于她,他不想成为废物和累赘。
权力、地位,其实他并不感兴趣,唯一想要的就是留在她的身边。
南怀珂在迷糊中感觉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睁开眼,原来是萧砚的手指轻轻触到她的眼下。
见她有些抗拒,萧砚委屈道:“你哭了。”说着摊开手,让他看指尖上的湿痕。南怀珂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睑,果然是哭了。
“我做梦了……”
“什么梦?”
是前世的那些痛苦回忆。
南怀珂愣了半晌付之一笑:“没什么,陈年旧事。”她撩开帘子看了看车外,连月色都在灯火面前暗淡不少,事在人为,但愿今天能多一些收获。
马车不多时到了宫门口,众人下了车,萧砚对南怀珂说:“一会儿你别吭声,我来说。”后者点点头。
上元佳节热闹非常,连太后都没有歇息,犹如天助,帝后正双双陪在太后宫中说话。
萧砚率先走了进去:“父皇万安,太后母后千岁。”太后许久不见他,佳节得见格外高兴,招招手就要他过来自己这边。
皇帝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见萧砚长进了不少,也觉得从前待他太过苛责,此刻难得和颜悦色地问:“老八,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萧砚犹豫了一下跪下道:“父皇,儿臣来皇祖母宫中本是有事起奏。”
皇帝“哦”了一声问:“什么大事非要这么晚来说?”
“儿臣……”萧砚故作扭捏,没有马上做答。
“怎么?”皇帝心情颇好,开玩笑地问:“是你和太后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朕?”
“不是这样的,只是……太后、父皇母后,岐国公的长女在殿外侯着,知道父皇在此,她怕惊扰了圣驾不敢进来。”
“珂儿?”太后惊讶道:“珂儿在殿外?”
“是。”
皇帝想起过去见过她几次的情形,又深知自己的母亲喜欢这个女孩儿,不禁笑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怎么她也知道害怕?今日倒是稀奇了。”
太后蹙眉说:“外头这么凉怎么不进来请安?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可千万不能再受凉了。快,曹女官,出去看看,让她进来。”+
曹女官也心急,连忙应声出去领着人进来。南怀珂入了殿内像是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不敢走近,止步在远处看看皇帝皇后,“噗通”跪在大殿中央向三人行了礼。
“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太后慈爱地说:“地气湿冷,好孩子快过来。”
南怀珂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语,耸肩缩头畏首畏尾。皇后疑惑地问:“这孩子怎么了,从前很机灵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呆呆傻傻的?”
萧砚仍旧跪着解释:“回母后的话,不怪表妹今日这样,方才受了惊吓直哭着要回家,是儿臣非要带她进宫向太后禀报详情。不巧原来父皇母后也在,打扰了父皇母后雅兴儿臣该死,只请千万不要责怪表妹。”
太后一听这话忙就急起来问是怎么回事,萧砚起身到南怀珂身边说:“表妹你上前去,这是在宫里,没人敢欺负你。万事有父皇和太后给你做主,不要害怕。”
南怀珂啜泣了一下起身走上前来,这下殿上三位都看见了她雪白脖颈上殷红刺目的血痕。好端端白皙秀颀的一截玉颈白白遭到这样的罪过,任是谁看了都要心痛惋惜一番。
太后坐不住了,豁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上前搂住她又心疼又生气地问:“这谁干的,谁干的?!”
第198章 面圣分辨
南怀珂摇摇头只是饮泣,身上一阵阵发抖,仿佛害怕急了。
“老八你说!”太后怒道。
“是潘家三公子潘世谦。
陈如太后、父皇和母后所知的那样,潘家大儿子之死是被罢官后心怀怨恨口出恶言所致,潘世谦却认为是太子有心刁难、蓄意陷害所起。而太子和潘家长子的之间的龃龉,盖是因潘世谦妻子南怀秀行为不检的缘故。潘世谦因此认为是南家教女不善,今日偶然在灯市上遇到表妹便迁怒于她,居然私自派护院弄晕表妹掳劫而去,若不是儿臣发现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表妹脖子上的鞭痕,正是潘世谦用马鞭抽打所致。”
太后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珂儿是岐国公的女儿,哀家的外甥孙,那个潘世谦居然胆大妄为至此。”
“太后,表妹仁心,念他家还挂着孝因此不忍向太后诉苦,可是孙儿却不能漠视纵容这样无视法纪的行为,因此非要带她进宫禀明情由。此外更是因为,潘世谦对表妹不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正是表妹上一次忍气吞声之故,才引得他得寸进尺。”
“上一次?上一次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皇后好奇地问,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他已经手下留情一次,潘家居然不思悔改猖狂至此,可不是将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
萧砚答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潘世谦初见表妹为之动心,表妹却对他没有意思。谁知那人为得佳人,居然派人诱骗表妹并用媚药迷晕并意图轻薄。”
太后大惊失色忙看向南怀珂问:“居然有这种事?珂儿,你有没有被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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