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扑在太后怀里摇摇头。
萧砚道:“太后放心,当时岐国公的义子及时赶到救了她,可是也因为这样,潘世谦从此怀恨在心处处和表妹作对。当初潘瑞佳敢向表妹下毒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今日亦然。天子脚下,潘家屡屡纵容子女行凶而不多加约束,表妹又不敢据实以告。如此下去今后不定要闯出天大的祸事,孙儿实在看不下去。”
太后心疼道:“说的是说的是。傻孩子,你怎么不早告诉哀家,哀家竟不知道你在外头遭了这么多的罪。”
南怀珂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太后的心肠都快化成了碎片,轻怜痛惜之情溢于言表。她看向皇帝,带着一点责怪的口吻质问:“皇帝,这事你说怎么办?!”
皇帝也没想到潘家做事会无聊龌龊到这种地步,枉他三番四次隐忍不发,他们竟全然不知体面得寸进尺。当下他面含愠怒,要方敦着人去把潘家人找来。
南怀珂哭得满面泪光止不住的抽咽,太后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又是命人添茶又是命人拍背,其余众人坐在一堂默不作声,萧砚的双眼就没从南怀珂的身上离开过。
太后哄了她好半天才止住哭声,皇帝眼看时辰差不多,提议臣子入后宫不妥,转而到了自己的宫殿。
潘家因为正在丧期,失了长子嫡孙根本没有心情过节,阖家死气沉沉如坠冰窖。此刻突然从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召见北安伯和第三子。家中还以为是皇帝体恤他们要亲自下达什么旨意,慌忙就去换下孝衣准备马车,直到上了马车,潘世谦才吱吱呜呜说出自己闯了祸。
北安伯听完儿子的话,微张着嘴半天都没缓过劲。及至到了皇帝宫殿内看见皇帝太后黑着脸,又看见萧砚和南怀珂立在一旁,以及她脖子上那到触目惊心的鞭痕,这才回过神来。
皇帝一句废话也没有说,指了指南怀珂,问潘家两父子:“是不是你们做的?”
潘世谦怕的要死,可是大哥已经死了,这个时候总不好再躲在自己老爹后面当个孬种,因此憋住一股气顶上来答了声“是”:“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臣父毫不知情,请陛下明鉴。”
皇帝眯了眯眼:“你承认就好。”
“臣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潘世谦大声解释:“南怀珂三番四次陷害臣和臣的家人,臣实在不能忍受。”
“朕不会偏听一家之言,你说她陷害你,那你就告诉朕她是怎么陷害你的。”
潘世谦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忽然想起,他不能说南怀珂给他和怀秀下药,既然两家已成亲家,这事再扯出来于自家面子上也无光。他略加思索决定从瑞佳的事情下手,总要为妹妹讨个清白不是?
“皇上,南怀珂冤枉我妹妹投毒砒霜,此事完全子虚乌有,瑞佳是冤枉的。不止如此,据臣所知,她还将瑞佳卖入妓院以泄私愤。皇上,这个女子心肠之歹毒可以想见。还有太子和臣妻子的事情也完全是她一手策划,她陷害一国储君居心叵测,依臣之见应当对她严刑逼供!”
“还用不着你来教朕应该怎么做。”皇帝冷冷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威吓十足,潘世谦怔愣一下埋下头说了声“是”。皇帝看向南怀珂:“对他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怀珂退后两步跪下道:“皇上,臣女不知道潘三公子何出此言。潘家小姐投毒之事证据确凿,这也是她和南怀秀亲口承认的,两人甚至当场反水,互相指责对方策划了这起事件。”
“是,她们是投毒了,”潘世谦努力压制着情绪恶狠狠说:“但是她们只是想毒害狮子猫,并没有给你下毒。”
“就算如此,可是臣女点心中的毒药千真万确,八殿下可以作证,王太医也可以作证。不管是她们将药下错了地方也好还是终究出了什么差错,一切皆因她们一时邪念而起。臣女若是误食了糕点,岂不是要含冤而死?难道就因为臣女没死,所以就要一笔带过吗?
陛下明鉴,臣女自幼跟随父亲住在海疆,海疆的瘴气没有要了臣女性命,难道一离开父亲回了京城,反而要含冤死在他人手中?”最后那一句是提醒皇帝,岐国公多年驻守边疆的苦劳,要他为功臣的女儿主持公道。
太后点点头心疼道:“珂儿在京中没有依傍,皇帝,你今天一定要秉公办明。”
“儿子知道。”
南怀珂回头看向潘世谦问:“毒药经潘瑞佳之手而出全然是为了针对我,潘三少爷我且问你,你的妹妹又是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潘世谦一愣,顿时想起画舫舟上的事,一时语塞,全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199章 人命关天
潘世谦被问得一愣,压根没想过怎么掩饰自己的荒唐举动:“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儿家总为一点鸡皮疙瘩的小事就起争执,我又岂会知道你们事?”
“照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潘瑞佳因私愤而要对我下毒手了是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和瑞佳之间是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和我没有关系。”
南怀珂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让我替你说了,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你让南怀秀引我去青弋江边对我下了‘帐中酥’,又是你意图……”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觉得十分难以启齿,捂着帕子抽噎几声才接着说:“你意图不轨,是我义兄陈峰及时赶到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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