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贺圆正正身姿,样子严肃,微微bī着嗓子学贺词的语调,点头道:“俊俏成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的。”
史仪正弹算上了莫府要应对的事,一听贺圆的话,不由乐了,笑道:“男人太俏确实不是好事。咱们贺府这些哥儿,也就算词哥儿最俊了,将来说亲时还不知道是怎么个qíng形呢!”因轿内昏暗,史仪又没正眼看贺圆,依然没留意眼前的不是贺词。
轿子很快到了莫府,莫太太已是忙忙迎出来了。一见着贺震和贺圆也跟来了,一下笑道:“哟,来了两位俊哥儿!这是词哥儿罢,前头在你们府里见过两次,只没瞧真切。”说着细看贺圆,“啧啧”道:“真个俊的出奇,今儿倒叫我开了眼界,原来男娃也能长成这个样的。”
史仪听得莫太太夸奖,自然代贺圆谦虚两句,一时领了贺圆和贺震随了莫太太进门。
待见到莫文柏,贺圆倒点点头,长的周周正正,个子适中,态度温和,看着是一个宽厚的。因史仪与莫太太另有话要商量,便叫莫文柏领了贺震和贺圆随意逛逛。
莫老爷是兵部的,专事管理兵器,他又爱收集一些兵器名品,贺震一早听得莫府里收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剑,便想来看看,这会见只有贺柏一个人,便要求看看那把剑。莫文柏笑道:“那剑其实就比普通剑锋利些,并没有像外间传说那般削铁如泥。”
待看了剑,又看了莫府里其它收集的兵器,却有管家进来报道:“将军府几位少爷来了!”
“快请!”莫文柏回头笑跟贺震和贺圆道:“我爹前日赴宴,chuī嘘说府里收集了几把趁手的剑,将军家几位哥儿一听便要来看看,倒没想今儿就来了。”
贺圆见莫文柏出去迎蒋华安他们进来,便拉了贺震在角落里道:“小哥哥跟着蒋华安他们学武,极是相熟的,只怕他们一眼就认出我不是小哥哥,你得帮我掩护着。”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怕什么?“贺震敲敲贺圆的头道:“谁叫你调皮,偏要扮你哥哥的样子出来骗人。”
正说着,莫文柏已是领了蒋华安六兄弟进来了,一见贺震和贺圆都在,不由笑了道:“好巧,倒碰上了!”
贺圆见六小将踏着步,英姿飒慡的进来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不想蒋华宽见贺圆不如往日利索,候着她过来,捉着胳臂提起来,“呼”的扔向蒋华安道:“这小子今儿扮的像个娘们,叫人忍不住手痒想扔一扔,你接住!”
贺圆才尖叫了一声,就被蒋华安接住了,却听蒋华安“哈哈”笑着说:“今儿果然像个姑娘家!”
“放我下来!”贺圆挣扎着要下地,又气又羞。
蒋华安本来要把贺圆扔给老三蒋华宏的,一听贺圆的声音与往日略有不同,不由低头一瞧,粉嫩嫩一张小脸,腮边微微洇红,小嘴唇嘟着,像个小花苞,不由怔了一怔,词哥儿俊是俊,可没这么娇滴滴的。一时又感觉到手臂里抱着的身体虽然穿的厚,倒还软乎乎的样子,这下可真吓了一跳。他们跟贺词打小一起学武,见面打打闹闹,常常抱了抛来抛去的,可从没觉得贺词软乎乎,这是怎么回事?
33、系上红绸带
贺圆感觉蒋华安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当当环在自己腰上,用力挣了一挣想下地,却挣不动,腮边的霞红早洇开了去,一下感觉很委屈,正好蒋华安低头瞧她,不由狠狠瞪了过去。
这种眼神儿怎么这么眼熟?,对了,是老娘生气时瞪老爹爱用的眼神儿。男孩子不会用这种眼神儿吧?那么,怀里这个确实是未来小弟媳,而不是词哥儿了?蒋华安手臂条件反she把贺圆往外一送,待要抛出去,谁知还没抛出去,手腕倒一痛,却是被贺圆狠狠掐了一下。一时回手一兜收了回来。这才想起贺圆毕竟是女孩子,可不比三四岁那个时候可以抱了逗着玩,更加不比贺词,可以任意抱了抛来抛去,不由有点茫然,手臂略略一松,就要把贺圆抛在地下。
啊呜,不好了,他要把我扔地下,这么直通通的掉下去可是会很痛的!贺圆一急,不由伸手抓在蒋华安腰侧上,小声嚷道:“小心轻放!”
蒋华安手臂已经松开了,恰好听得贺圆的叫嚷,一时又顺势一捞,抱着贺圆站好。贺圆刚好两只手是抓在他腰上的,这当下一松一捞一抱,就变成了蒋华安搂了她的肩贴在胸口站着。蒋华安一慌,忙把搂在贺圆肩上的手缩了回去。贺圆也忙忙松开抓在蒋华安腰侧上的手,却一个趑趄,身子打个转,一下又扑在蒋华安怀里,因身高只到蒋华安腋下,现下耳朵正好贴在他胸口稍下方,饶是如此,却也听到蒋华安qiáng有力的心跳声,不由怔一怔,练武的人心跳声特别qiáng悍有力么?
蒋华安只觉一个软软的小身子靠在自己怀里,稳了几稳才站定身子,心跳不自觉就快起来,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她是未来小弟媳,年纪又小,你坦坦dàngdàng的扶她一把怎么了?怎么这个手就伸不出去呢?
蒋华宏伸了手准备接人,谁知接了一个空。这会见蒋华安抱了贺圆在手上一个打转,却放到地下,不由嚷嚷道:“老大,怎么不抛过来,莫不成见词哥儿今儿像个姑娘,你不舍得抛他了?”
蒋华安刚刚抱了贺圆,这会觉得拆穿她的身份实在尴尬,候着贺圆站定,勉定心神道:“词哥儿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先走吧!”
“嗯,头有点痛”贺圆朝后看一眼贺震,见他不动声色,并没有准备在蒋家几位哥儿面前拆穿自己身份的打算,略略放下心来,一边按着太阳xué,作头痛状,一边含糊不清对莫文柏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前头找伯娘去,也要快些回家才是。”说着匆匆出了莫府兵器室。
莫文柏忙叫小厮追出去领了贺震和贺圆往前头去找史仪。
“喂,喂,词哥儿!”蒋华盖等人见贺圆匆匆的跑了,摇摇头道:“词哥儿今儿古古怪怪的。”
蒋华安见贺圆溜的快,自己挥挥手臂,却犹自觉得手臂温软一片,不由有些怔忡,果然女孩子是抱不得的,一抱就失了神。
“圆姐儿,刚刚可险些被他们认出你来了!”贺震跟在贺圆身后出了屋,小小声道:“蒋大哥抱着你转了一圈,倒没把你抛出去,却放到地下了。这可不像他平日的作风,莫不成单单他认出你来了?”
“我也不知道!”贺圆见小厮在前面领路,怕说话被人听到,也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是来看未来姐夫的,你瞧着未来姐夫怎么样?”
“不错啊,一派大哥哥的作风!”贺震点头道:“我上头两个姐姐,却没有哥哥,就希望有一个哥哥,姐夫就是半个哥哥了。就他这个样的,也不会欺负姐姐,正好呢!”
“我也这样觉得!”贺圆想着回府要跟贺瑛报告莫文柏的相貌品xing,自己一个人说了还不能作实,若是贺震说的也一个样,贺瑛自然再不会嘀咕什么了。希望她高高兴兴出嫁罢!
却说贺词候着贺圆出门了,躺在chuáng上看了一会儿书,正要叫人倒茶,一时想起早上已找借口把服侍的两个小丫头调开了,这会耳房中也没人,只得自己爬起来,待要过耳房去提水壶泡茶喝。才揭了帘子,却见一个丫头匆匆来了,一看却是贺圆的贴身丫头杏仁,忙喊道:“杏仁来了正好,给我泡壶茶进来。”
“词哥儿,不得了,府里来了一大帮子人,听管事娘子说是北成国小皇子随国使来了,让常公公领了来咱们府里,这当下指名要见圆姐儿呢!”杏仁受贺圆密嘱,拿了钗裙等物正要到贺词房里去,谁知贺老太太处的管事娘子匆匆跑来找贺圆,让贺圆马上出去。她一问原因不由急了,又不敢说贺圆扮了贺词的样子到莫府去了,只得先稳住管事娘子,自己捧了钗裙等物到贺词房里,哭丧着脸说:“只怕要糟,要是给老太太知道姐儿扮了哥儿的样子出门,就要说道少奶奶平素教女不严,倒会连累少奶奶受责训的。”
贺词一听也急了,老太太疼爱自己和妹妹,自然不舍得责骂,但是娘亲就难以幸免了,定是要说几句的。先前也悄悄听得因为娘亲不是京城里世家大族出身,行事礼节等就有别于京城里的人,府里好几位伯娘就想等着看笑话。一捉着机会就爱说风凉话的。老太太也不好偏私,有了错处自然要叫了去训几句。
“哥儿,你,你扮一下姐儿的样子应对过去这节可行?”杏仁现下也十岁了,因一向跟在贺圆身边,极是机灵的,这会看看手里的钗裙等物道:“哥儿个头跟姐儿差不多,好生打扮一下,定能瞒过去的。”
“这怎么瞒的过去?妹妹样子虽然跟我长的相似,但一看就能分辨出男女来的。妹妹要扮我样子倒容易,只要涂黑了眉毛,压嗓子说话,学我的样子甩了大步走路,一个错眼也就瞒过去了。我扮妹妹却不好扮,不说我偏壮些,又学不来那尖嗓子和小猫步,就是我这脸型,可比妹妹略方些,就算扮了女孩子,也是瞒不过熟人的。”贺词也不yù贵姐和贺圆受责骂,这会听得杏仁让自己扮了贺圆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妥,按着头道:“先悄悄着人去叫妹妹回来再说罢!”
“莫府离着咱们府可不近,一来一回也要时间。现下那小皇子就在前头等着,要是一会儿不见人,定会再叫人来催的。”杏仁说着,见贺词按着头苦恼,一时急中生智道:“上回少奶□痛倒用一种膏子贴在脑门上,因瞧着不好看,更兼怕又着了风,便在额角上系了红绸子带遮盖,一时奶奶们进房去探病,倒说少奶奶那样儿俏皮。前些时姐儿chuī了风头痛,也是贴了那膏子又系了红绸带的。现下哥儿不如装头痛,也往额角上系了红绸子带,半遮住额角和眉毛,再略收拾一下就像了。”
“且扮上瞧瞧像不像再论!”贺词拿了几串钱递给杏仁,让她叫个婆子先雇了车到莫府里去找贺圆回来,见杏仁去了,贺词便在房内穿戴起来。过得一会,杏仁小跑着回来,见贺词已是装扮得差不多,也往头上系了红绸带,一时瞧了瞧道:“若是不说话,看着也就认不出来了。”
“既是头痛,自然连带的嗓子也哑了。”贺词学贺圆的嗓音说话,究竟还有些不如然,便笑道:“待会你就说我嗓子痛,不想多说话就得了。不得已说时,我装一装,人家也定以为是嗓子沙了才这样的。”
贺词这里才扮好,管事娘子已是急忙忙找来道:“唉呀呀,前头茶已上了两献,姐儿还不过去?老太太可催着我来请。”一边说着,见贺词在头上系了宽宽的红绸带,怔一怔道:“姐儿早起还好好的,这会就头痛了?还得禀了老太太请大夫来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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