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的文体不限的作文她也写的是小小说,都在卷子上,她后来也没誊过,现在想想有些舍不得那些脑洞,她记得在这上面有字数限制她写的题材反而多些,于是也打算翻出来整理一下。
这个工程有点大。
“芒芒,开饭了。”
夏芒看了眼时间,已经要六点了,她揣上手机,去洗了个手来到餐厅。
有包姐在,伙食总是很好的。
红烧花鲢泛着诱人的光泽,酱香味十足,少刺的大块肉给人以满足;萝卜炖排骨相对清淡,萝卜的浓烈香气激发出肉味,一起在小火中炖到酥烂;凉拌木耳藕片清清爽爽,些微酸辣调剂着脆生生的口感。
汤是南瓜盅炖的银耳红枣,放了冰糖,味道很甜;饭是大小米混蒸的二米饭,撒着些许黑芝麻,色彩诱人。
吃之前,夏芒忍着被香气挑逗的饥肠辘辘,不忘每道菜都拍了一张照片,连米饭都没有放过。
包丽娟没问为什么,只是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看着夏芒摆弄,等她终于消停了,帮她从南瓜盅里盛了一小碗汤。
再亲近,有些事她也分得清,比如书房和卧房这些她职责范围外的,绝对没有任何探究心思,比如餐桌上的每道菜,就算坐到了桌边,她也总要等到主家先动了筷子。
“包姐不给郑哥留菜么?”虽然从未见过她姓郑的儿子,但由着包姐这边爱屋及乌,不妨夏芒对他的称呼也带上了熟稔,两个人也都不会计较这辈分上的混乱。
“小郑今天加班呐,说是有个案子要忙。”包丽娟称呼逝世的丈夫为老郑,儿子为小郑,在与夏芒谈天的时候,总爱说老郑当年如何如何,小郑现在如何如何。她不愿忘记过去,也想好好过好现在。
“都新年了。”夏芒看了看自己在客厅窗户上贴的大红剪纸,这是在榆宁老街的摊子上买的,做工很精细,红通通的也很是喜庆。
“是啊,新年了才忙呐,说是老案子不能全堆到新的一年去,这几天都没着家。”包丽娟深深无奈,眼眸里也带了愁绪,但她很快就自己调节过来:“没关系的,小郑是人民公仆嘛,领着人民的税,总得做点实事。”
夏芒笑笑。
“对了我忘了说了,有人给我捎了一箱可甜的白石榴,我惦记着你可能爱吃,拿来了五六个,放在厨房的窗台上了。”
“我买了一箱橙子和一箱苹果,包姐回家的时候记得各拿半箱,作年礼,总不能一直只送对联,平平安安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
“收到你的春联是我们的福气哩。”
饭后包丽娟坚持洗了碗筷离开回家,道了平安之后,夏芒回书房继续自己的未完的活儿。
好在也就是语文的卷子,看到其它科目的都捡出来放到一边,写了议论文的玩意儿也放到一边,摘出来也没多少,毕竟,她不好好写作业,考试也没有很多场。
高考卷子是拿不到了,还好,那份作文她老老实实写的议论文。
收完了自己的东西,夏芒在箱子底下发现了另一个有些陌生的小箱子,里面一摞三个牛皮纸包的厚本子。这样的本子她倒觉得有点眼熟,于是捡起一个。
打开一看,扉页上秀气的钢笔字写着“小城,小城”。
认出了字迹之后,夏芒手一抖,差点将本子落到地上,然后连忙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声无息地流下眼泪。
有些遥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妈妈,妈妈,你在写什么?”
“写一个刚毅的女子,写一个温情的男儿,写一座平凡的小城,写一段动人的故事。”
后来,这个本子被夏行收走了,时间太久远,渐渐的她都忘掉了,想不到竟是压在这里。
夏芒拿起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本子,都是在扉页上用张扬的草字写着“忆柳”,落款是夏行。
有一个,她翻开时,滑落了一张纸。
“芒芒,对不起。”
字迹是与本子上如出一辙的张扬,却忍住了连笔,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地力透纸背。
“您为什么只会说对不起!”
夏芒跪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喊,诘问,咸涩的眼泪滑入口腔,也落到纸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没有回应。
二十八 父女
剁碎的猪肉馅加生鸡蛋、葱姜末、沥去花椒的花椒水、盐和十三香,调匀,分成三份,一份调入切好的白菜末,一份加剁得细细的挤过水的瓠瓜,一份加泡发切细的木耳和焯过水去掉土腥气的新鲜蘑菇丁。
牛肉配的是大葱,肉多葱少,调馅的时候夏芒不断眨着泛红的眼睛。
鸡蛋液下油锅不断翻搅炒至凝固,出锅冷却,揉碎,加小虾仁和韭菜末。
温水和的面团已经醒好,切下一块揉搓成条揪成大小合适的剂子,撒上面粉搓圆擀皮,包入调好的馅料。
一个一个的饺子饱满精神,在盒子里排成整齐的队列。
夏芒站在面案前,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下按习俗应该是全家人一起做的事,大年三十包饺子。
今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一杯杏仁牛奶和一份炒年糕,加一盘水果片,照例是拍照写做法上传,然后她就去市场买了这些新鲜蔬菜,从和面到剁肉馅,都是自己一个人从头慢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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