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搬了地方,偏离了城区,跟许多产业链集中到了一起,处于城北,占了好大一块地方。虽偏离城区,但公交和地铁倒是方便,周边开满了快餐店,一到中午便都是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人,拥满了餐厅的每个角落。
袁石风带着海里进去,前头排着好长的队伍,排着队伍的人见到袁石风,一愣,便是主动让开了位置,纷纷让袁石风先点餐。
袁石风回头,看了眼海里,瞧着她走路都含着腰的模样,大抵是饿坏了,袁石风也就不客气了,径直走到前头直接点了两份套餐打包好,拎着,朝后边等着的员工笑笑,手掌轻轻地抵在海里的背上,把她带出餐厅,直接进公司去办公室了,一路上,手都未离开她的背。
海里喜欢这个动作,特别有依靠,他的手温透过衣服传到她的背上,手掌是温热的,支撑着她,是有力度的。
四年,他的确把生意做得很大了,这一大幢的公司和这么多的员工,全都在证明他的成就和辉煌。
袁石风的办公室在最上层,电梯直达,两旁理应有助理,因为饭点都不在了。袁石风径直带她走进了办公室,宽敞,亮堂,安静,从窗户外望出去,能俯瞰到许多的楼房。
海里环顾了一圈,站在他的办公桌旁,他的习惯还是未曾改变,喜欢把电脑放在左手边,文件归档放在右手边,椅子一转,就能在文件和电脑之间变换舒适的角度。
袁石风将盒饭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茶几上摆着茶具,茶几下面放着茶叶,大抵是会客用的。他把茶具一推,腾出好大一块位置,把盒饭放到上头,将筷子掰开,放在饭盒的上面:“快来吃吧。”
海里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袁石风解开了外套,丢到椅子上,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转身,对海里说:“你先吃,我出去看看。”
转身,轻轻地合门出去。
门口的助理端着热好的盒饭回来,嘴里刁着勺子,看到袁石风,愣了一下,连忙把勺子从嘴里抽出来:“袁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袁石风看了他一眼,正在拨电话,抬起手示意他安静,转身走到一边,将手机贴近耳朵。
站在窗口,他接通了李爸的电话。
李爸还是这般着急,抢在袁石风前头就问:“海里是不是来你这儿了!”
袁石风立在窗前,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对,接到她了。”
“那……那……那……”李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电话那头又传来李妈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大抵又是在商量托词的,王冬在电话那头喊了声:“我现在就过去。”
又不知道是谁紧接着说:“你现在过去没用。”
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似是有许多人在。
袁石风静静地等着他们讨论完,抬起眼皮,却发现窗户上映出了海里的倒影。
海里站在了他的身后。
袁石风回头,皱眉,海里上来,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面色是这般平静,未看他,对着手机唤了一声:“爸……"
语气也平静。
海里半敛下眼皮:“你们放心,我明天就回来。”
李爸大抵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海里没听了,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袁石风。
袁石风皱眉:“海里……”
每次他叫出她的名字,海里心头会就恍惚一下。
海里无辜地耸耸肩,说:“我跟你说过啊,我跟他们闹脾气了,我离家出走了,你得收留我一天。”一顿,嘴角微微发紧,“别急着送我离开,袁石风。”
那么干净白洁的地板,倒影出他们双双对立的影子。
袁石风察觉了她的难过,她的一句“别急着送我离开”让袁石风毫无办法。
他解释:“我是给他们报个平安,免得他们着急。你不想回去,我不会逼你。”手掌又抵在了她的背上,带着她往办公室走。
合上办公室的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面对面吃饭,这饭吃得极慢,海里问袁石风是怎么找到她的。
袁石风一边把肉挑到海里的碗里,一边说着他是在收费站等着的。
海里笑,夸他老聪明了。
海里吃着袁石风夹给她的肉,腮帮子鼓鼓的,但是仍旧要有许多话要说,跟袁石风讲着自己现在在翻译,帮别人翻译文章,论文,著作,就有许多钱好拿。跟袁石风讲后面三年在伦敦发生的顶有趣的事儿。
讲了那么多那么多,终于提到了王冬,提到了一星期后的婚礼。
海里眼睛尖,早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她的喜帖。
她和王冬的结婚照就印在上面。
就是在涌炀岛拍的。
大海的背景,火红的落日。
她立在礁石上,婚纱裙摆飘在空中,王冬拉着她的手。
她的结婚喜帖。
滚烫的金字写着——新娘:李海里;新郎:王冬。
这份喜帖,是她亲手寄的,上面“袁石风收”的四个字,也是她亲手写的。
一笔一划,端端正正。
海里笑着问:“袁石风,我要结婚了,你要送我什么呀?”
语气大抵是像孩子般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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