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本想趁着名气正盛多挣得几两银子,将来好还俗去娶那一直在等咱的小翠姑娘。”无德道。
不想,大智、大勇两位大师无意间听得无德的想法,心中便觉惶恐不已。他二人将无德叫至方丈。
大智僧训诫道:“这天下间男子何其多,哪一个不能去娶那小翠姑娘,而王右军的书法却只有无德你一个习得,上天既然选中了你,你便推诿不得。”
无德当时年轻气盛,便横眉道:“他们能选中了小僧,小僧也可以不选他们,这和尚我还不乐意干了!”无德甩门而出。
大勇和尚听完无德的话,气的抖着嘴唇,只一掌便将方丈里的茶桌拍成了碎末。
无德从方丈出来后,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便换了俗家鞋服,径直向山下走去,去寻他的小翠姑娘。
无德找到的却只是小翠姑娘的尸体,小翠已于前夜被人杀害了。
无德心灰意冷之际又回到了广际寺,却发现大智和大勇两位大师也已纵火自焚。
“都是小僧当时的意气之言,害了小翠!大勇师父见说服不了小僧,便连夜赶下山去,将小翠杀了,想借此断了小僧的下山之念。那信符是大智师傅自焚前让师兄交与小僧的。”无德大恸道。
“小僧害死了大智、大勇两位大师,自觉无颜再待在广济寺,便来到这护国寺来挂单,平日里书写字画作活。不想这寺中有一个叫无色的和尚,处处和小僧作对,到处和人宣讲小僧目不识丁,哪有一个人愿意买一个白丁画的字,小僧因此连三餐也常吃不起,于是便接下了一状要命的差事。”无德僧说着,他额头上的冷汗又冒的大如蚕豆。
“那是一个身着浅绿衣裳的女子,她脸上带着面纱,小僧因此未能看见她的模样,她在半夜把小僧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用剑尖抵着小僧的背心,逼小僧写了一幅牌匾。牌匾写完后,那绿衣女子抛给小僧五十两银子后便飘然而去,那五十两银子小僧心安理得的受用了半年,却不知祸之将至。”无德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昨日小僧从这位女施主手中赚得一钱银子,便想到山下的酒铺打二两酒解解馋。不想正好碰到那曾找小僧写字的绿衣女子,小僧躲在暗处便听得,她正和人商量着要寻找小僧,要将小僧杀人灭口呢!”讲到后几句话叶,无德的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口中已吐字不清了。
“不知那绿衣女子让你写的是那几个字?”林冲问道。
“小僧不识字,但小僧可以画出来。”无德哆嗦着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出了三字飘逸如行云流水的字来。
这三个字便是“凌波殿”。
林冲心中一惊,不由想到了那日在地道里见到的“凌波殿。”
☆、七芯海棠(一)
“那绿衣女子既然带着面纱,你又如何能认得准在酒馆见到的人便是她?”林冲抚眉问道。
无德抬头道:“要认出一个人并非全要靠脸面,她说话的声音,她的体态,还有她的那双手,小僧断不会认错的。”
朱承继斜睨了无德脸上一眼,只见无德说话间眼神闪烁不定,便料定他心中定存诡诈。
朱承继双目圆睁,瞪向无德,厉声问道:“那她为何当时不杀了你,现在却又要杀你?!”
“呵呵呵,只因我半年前便给他下了毒,他如今还没有办成我托付他的事,我自然不能把解药给他了,他也就非死不可了!”
一阵轻俏的笑声从窗外传来,翡翠公主已破窗而入。
“喏,你的解药。”翡翠公主从袖中抛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无德僧立刻便像寺院里养的猫猛见了鱼腥似的,没命的扑抢了上去。
翡翠公主面上扬起一缕褒扬的笑意,看着无德道:“小和尚你这次做的很好!”
朱承继以手抓着桌角暗叫一声:“不妙,我们着了这小和尚的算计!”
翡翠公主拍手笑道:“可惜悔之晚矣!”
林冲此时只觉得头上如被人锢了一个紧锢,紧锢越锢越紧,他向朱承继问道:“我至今想不明白,那毒下在何处了。”
朱承继一手抱头,一手指着桌上的油灯道:“翡翠公主下的这种毒叫做七芯海棠,毒原下在灯芯里,可是这种毒非要遇到一种劣制的酒气一冲,才会发散出毒气来。”
朱承继说着又看向曼陀公子,曼陀公子抱头苦笑道:“灯芯里的毒并不是我下的。”
翡翠公主扫了曼陀公子一眼,口中冷冷道:“自然不是你下的,“女生外向”,见了这朱家兄弟两个,你哪里还把持的住自己?!”
曼陀公子听了翡翠公主的话,脸上不由一阵发烧,真恨不得地面裂一条缝隙让她钻了下去。
林冲低声向朱承继问道:“大哥,这毒你可能解得?”
朱承继皱眉叹息道:“我师傅就是研制这种毒的解药时,误中毒身亡的,所以,我暂时还解不了这种毒。”
“小子,你可还记得你那师父死前的惨状,呵呵,你们一定会像他一样死的很好看的。”翡翠公主笑道,随手将一支银针刺入曼陀公子的背部。
曼陀公子眼中垂泪道:“你那么不喜欢我,你又何必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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