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抓住这个机会,选了其中用一万两银子最有可能实现的买卖,粮食供应这一块,给了沈太平。
但是,今日夏氏字画铺的建材样板一摆出,沈璋立马明白到,自己的侄儿沈太平必输无疑。
只是几百户人家,对比几万人口的钱陵来说,根本不足以影响到粮食价格的变动。
但建材不一样,没有哪个建材商会屯积大量建材,基本都是摆个样板,待对方确定下来后,再批量进货。
因为急着要建屋的情形不多,除非这种天灾人祸,否则都是货比三家选了又选。
然而一场大火,几百户人家急需在短期内重建家园,这就会促使建材价格的急速上涨。
按沈璋的估算,最少会涨到原价格的三倍以上。
这样一来,沈太平根本毫无胜算!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沈璋想要的。
他阴着脸想了一会,唤来了沈大管事,跟他耳语一番后,沈大管事道了声是,便悄悄离开了沈宅。
——
一车一车的建材从钱陵附近的三城,运往夏氏商行的仓库,一车车的建材,从夏氏商行的仓库,运往钱陵某户人家中。
莫安生在夏氏商行字画铺待了小半天,见那些做惯字画生意的伙计,在一开始手忙脚乱后不久,很快就渐入佳境,放下心,去了郊区仓库。
晚上的时候,陆辰年三人随着最后一批货回来了。
陆辰年原本担心一下子运这么多,仓库能不能放得下?
结果等他一看,仓库比昨晚的时候,还空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昨晩运回来的那些卖光了不说,今天运回来的还卖了近三分之一。
哇靠!按这速度下去,他岂不是又要发达?
陆辰年十分庆幸,当初在大胃王比赛上赚的那五万两银票,没有让他老爹知道。
否则当他老爹威胁他,再天天往钱陵跑,便断了他月银时,他满不在乎地道:断就断!断了儿子我一样过得痛快!
而后将这五万两银票揣在身上,连他的贴身小厮阿金也不知道,然后便在这派上了用场。
陆辰年想着,等他赚够了,就将银票砸到他老爹面前,惊掉他下巴。
然后用自己亲手挣的银子,给宫里一向疼爱他的皇上,还有侯府众人,各买一份贵重的礼物,表表心意。
陆辰年正想得美,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他功夫虽一般,但毕竟练过,比之莫安生几人,以及库房里的一众长短工,听力自是灵敏许多。
他大喝出声:“谁?”
莫安生几人听到他的喝声,迅速靠拢过来,“阿年,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外面有声音。”
“那咱们出去瞧瞧。”
几人刚走出库房门,见到对面三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一个人。
走得近了,看着就有几分眼熟。
莫安生眯起眼,发现那两人竟然是夜九歌和阿归。
至于阿归手中拎着的是何人,却不知晓。
阿归随手将人往前一扔,那人被反绑住双手,这一扔,便扑通跪在了几人面前。
莫安生不解问道:“这是…”
夜九歌冲着她一笑,微弱灯光下,仍难掩他绝代的风华,他伸出脚,踢了踢那人,“自己交待!”
那人头也不敢抬,嗫嚅道:“是,是沈宅大管家,出了银子,让小的前来放火,烧了这仓库。”
“什么?”几人大吃一惊。
这沈氏商行也过太过份了吧?居然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来破坏他们的生意!
陆辰年狐疑地看了一眼夜九歌。
他出身高贵,又时常在星云皇上身边打转,对于权势之人特别敏感。
在他对面的这名样貌俊美异常的男子,身上无疑有一种非普通人能有的气度,见之难忘。
陆辰年立马判断出此人绝不是星云国人,否则他绝不可能没见过。
他出声质问道:“怎么能证明这人不是你们故意买通来,挑拨我们与沈氏商行的关系?”
一旁的阿归听得快气炸了。
他家主子担心有人会对仓库下手,亲自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才抓到人,如今居然被人家怀疑?
夜九歌一副受伤的表情,哀怨地看了眼莫安生。
莫安生抖了抖,对陆辰年解释道:“这位九爷我见过几次,人不坏。或许是因为前两天我帮过他的忙,所以抓住这个纵火之人来回报。”
说完补了一句:“天和那天也见过的。”
程天和虽然觉得夜九歌那天缠住莫安生有些奇怪,倒是没怀疑过夜九歌的居心。
他配合地点点头,“阿年,咱们在这钱陵除了沈氏商行,没得罪过谁。
就算现在有人眼红咱们,但咱们现在不是孤军作战,是与夏氏商行捆绑在一起的,再说还有你在。
一般人动手前肯定会掂量掂量,没仇没怨的,有没有必要为了眼红,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但沈氏商行明显不一样,论规模,沈氏商行虽然比不上夏氏,但钱陵是沈氏的地头,夏氏在此也得避其锋芒。
论靠山,咱们有,他们也有,所以他们根本无须惧怕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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