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姑娘看到矗立在阳光下的、极具现代化的楼宇时,适才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是修成了正果;金光闪闪的行楷“嵇氏高等音乐学府”光芒万丈,似乎预示着她们闪光的前程。两个女孩兴奋极了,来不及闲逛,便四处寻找免费班车的车站,以便尽早前往学府直隶的叔夜乐馆报道登记。
她们跟随显眼的路标来到了车站。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辆绿色的巴士正等准备关闭车门了,她们刚刚冲进去,车门便关闭了,随后开动。
“多谢师傅!”礼貌地向司机致意后,莎朗拉着同门师姐坐到了巴士的中部。
“莎朗,”丝诺坐稳后率先开了口,“娘说咱们报道登记后,师父和师叔便会给咱们重新取个带‘蓉’字的艺名,然后,在毕业前,我们在乐馆里就只能叫这个名字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能再管师姐叫‘丝诺姐姐’?”
“只怕是这样,不过私下没人的时候你就算这么叫了也没关系。还有啊,若是妹妹有了未婚夫,他就算公然叫你‘莎朗’,估计也无人能够反驳。”
莎朗从来不和其他人探讨过这类“人生大事”,难免害羞,便微笑着转移了话题:“话说,丝诺姐姐觉得会被赐予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啊?”
“无论是娘还是以前的同学都觉得我会被叫‘雪蓉’。”
“啊?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名字是丝诺啊,你不觉得和英文SNOW发音很相似吗?意思也一样,我娘说是‘像雪花一样高洁’。难怪大家都说我冷若冰霜。”
莎朗思忖了片刻,偏着头看着丝诺,道:“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有机会称呼你‘雪儿姐姐’!”
丝诺看着师妹那股子认真劲儿,不免失笑:“妹妹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莎拉姐姐以前给我讲我很多故事,陪我读过很多书——‘雪儿’是个很寻常的闺阁称呼,美则美矣,既显小气,又无新意,”见丝诺饶有兴味地倾听,又继续说了下去,“况且,恕我直言,‘蓉’和‘融化’的‘融’同音,难免令人想到‘冰雪消融’的‘雪融’之意,总觉得不太吉利;如果依我来取,你将来的艺名有可能是‘欣蓉’——意思是欣欣向荣,前程似锦;而且我从来没有觉得你高冷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特别温柔的好师姐,每天都面带笑容,欣喜欢愉,你的生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觉得‘欣蓉’更适合你,更显得师姐的气度不凡:因为‘心容’嘛。”
莎朗专注地说着,丝诺专注地听着——她们不知道,有一排间隔之距的三个人中,有两人也在专注地听着——带着斯托卡堂兄妹游览学府的穆炎曦这一行人正坐在这辆车里,莞儿早已依偎着延昭进入了梦乡,她身旁的延昭和炎曦都听到了方才二人的对话。
丝诺问莎朗:“言之有理!那你自己想叫什么艺名呢?”
“这个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既然是男徒从‘延’、女徒从‘蓉’,那么我敢说我的艺名肯定难听不到哪里去。现在,”她挽住了师姐的胳膊,“我想小憩一会儿。”
大约半小时后,巴士班车在叔夜乐馆前停了下来。
炎曦率先跳下巴士,便将手臂伸向莞蓉,小心翼翼地拉着她下来;延昭则在堂妹身后护着她,并且提醒台阶的位置。在大师兄和大师姐的帮助下,莞蓉顺利地走下了巴士。
“大师兄,我还有事,你先带莞儿回去好吧?”
延昭点了点头,就拉着莞蓉离开了。
待丝诺和莎朗下了班车时,她们惊讶地发现,有一位年轻活波的姑娘正在等着她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姑娘不急待地开了口:“丝诺,好久不见!是来找我爹娘吗?”
“嗯。”丝诺淡淡地应付,似乎并没有与故人重逢时的欣喜之情。
“你呀,还是这副样子,难怪大家都说你是‘冰美人’。不改改将来怎么嫁人啊!”
丝诺面不改色地回敬:“炎曦,你还是这么一副大大咧咧的急脾气,不改改将来怎么嫁人啊?”
“你!”炎曦叉腰指着丝诺,瞪了瞪眼,随即笑道,“诶!咱俩的娘亲都是闺蜜,你就不能换种方式对我说话吗?”
丝诺的嘴角扬了扬:“怎么了?热美人和冰美人,冰火两重天,绝配。”
“是,是!您这是绝配了,当心吓到咱们今后的小师妹。”说罢,笑着拉起莎朗的手说道,“还没见过我吧?我就是叔夜乐馆馆主穆炳昭如假包换的亲生闺女:穆炎曦。我娘和麦西夫人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今后有事你可以来找我,学业上有问题的话,本大师姐也可以给你指点一二。”
莎朗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问安道:“莎朗-克莱蒙见过大师姐!从今往后,还望坤师姐多加赐教!”
大师姐很满意:“丝诺,你看看人家,比你懂规矩多啦,哈哈!走,带你们去见未来的师父师娘!”
莎朗微笑着点了头:“有劳大师姐了!”丝诺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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