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二人,一个是恍若未闻,呆呆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则静静品茶,同样不打算搭理他一言一语。
“……”
这种面对南璃和凉沫初时总会产生的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在任风之前,也曾有一个身着道袍背负木剑的青年深切的体验过。
须臾之后,任风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便欲离去,就听门外忽的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请问,澜云亭可是在此山中?”
☆、叁
这一声询问瞬间将此间茶客的注意吸引过去,待众人瞧见门外那人并无何特殊之处后,大堂便又恢复回方才热闹喧嚣的情景。
“任公子的朋友?”南璃抬头扫了任风一眼。
“嗯?”任风疑惑中转过身仔细打量起门外那个人来。
观此人,青丝如铺、褒衣广袖、腰间佩蝉玉、足踏枹木屐。向上看去,薄唇嫣红、唇角微翘,一双勾人慑魄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额前垂下一缕刘海无风自动,远而望之,容貌俊美而近妖。
“小弟未曾见过此人。”见来人问起澜云亭之事,本欲离去的任风朝着南璃摇摇头后又不动声色的坐回原处。
“嗯。”南璃听罢招手唤来四儿,吩咐道,“过去看看,别挡在门口阻了上门的茶客。”
“是。”
“请问,澜云亭可是在此山中?”久久不见有人回答,那人再次高声询问起来。
“是的是的。”四儿匆忙迎上去,笑道:“澜云亭在后山山巅,客官可是意欲前往?”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让,将那人引到门内一侧,空开茶馆门口的位置。
“多谢小哥相告。”来人抱拳一拱手,姿态潇洒中带着几分书生气,只见他洒然笑道:“在下这一程只顾赶路,如今腹中空空如也,可否劳烦小哥为在下取些茶水糕点。”
“自然可以,只是,”四儿偷偷瞅了南璃一眼,随即面有难色地说道:“承蒙客官抬爱,只是小店简陋,恰逢今日人多,恐怕没有空余桌椅,客官您看……”
“哦?”这人目视一周,随即指着凉沫初三人所在之处向四儿问道:“那里可是有空位?”
“啊?”四儿一愣,方才南璃向他示意打发掉眼前这个妖孽似的男子,他才寻了这么一个还算合理的由头,毕竟大堂也的确是坐满了客人,谁曾想,对方竟然直接看上自家东主的位置,那里的空位他根本就没算进来好么。
“怎么?那里可是有何禁忌?”见这茶倌一副怔愣的模样,男子奇怪道:“这位小哥,可有何难处?”
“没……没有。”四儿一打眼,瞧见南璃朝他挥挥手,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东家那意思是让他带这人过去,便省了他为难。
“客官,您这边请。”他一扬手,引着男子往南璃所在的一桌走去。
将男子带到桌前,四儿朝南璃稍稍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公子请坐。”
“多谢。”
待男子坐定后,南璃不欲多费口舌,便温声道:“在下南璃,不知公子尊姓?”
“竺策卿。”
“久仰,竺公子此去澜云亭,可是为中秋之会?”
“自是。”初次面对南璃奇异的发色,竺策卿并未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情绪,他接过凉沫初推到面前的一盘糕点,道过谢后毫不见外地边吃边道:“在下自友人处听闻此间盛会后,便一路疾行至此,唯恐错过。”
南璃闻言点点头,他端起茶盏,撇去盏中浮叶,又漫饮一口,这才悠悠问道,“距八月十五尚有十余日,竺公子为何今日便到澜沧?”
“八月?十五?”竺策卿一愣,手中抓着的半块点心“啪嗒”一下掉到桌上,他双眼瞪得溜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阁下此言,可当真?”
想到和此人并不相熟,南璃也懒得给他多做解释,便随口应道:“当真。”
“哎呀!”竺策卿一拍额头,神情间颇有些沮丧之色道:“多谢兄台相告,想是我听岔了时间,倒是来早了几日。”
“是么,既然如此,竺公子远路行来,想必舟车劳顿,不若待饮罢这道茶,便回城中寻一方清静之所好生歇息才是。”示意任风斟上一杯茶送过去,南璃毫不委婉的端起自己桌前的那半盏一饮而尽,摆出一副明晃晃的送客姿态。
与竺策卿不过是初次相遇,可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看这人一万个不顺眼。
“多谢南兄好意。”仿佛是没看懂南璃的举动似的,貌若妖冶的竺策卿礼节性的朝他报以微笑后继续拈起先前掉在桌上的那半块糕点,边吃边道:“在下虽一路驱车赶至此地,却是并未感到疲累,只是路上进食颇少,有些饥饿罢了。”
“那公子更应速速进城,寻那上好的酒楼,饱食一餐才是。”南璃又道。
“不必不必。”只当南璃真是在为自己着想,竺策卿连连摆手,客气道:“南兄可知这茶楼能否留宿?在下想着距中秋倒也未有多少时日,不如在就此地随意寻个住处,稍事休息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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