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住,那车夫和送他们去熏地的车夫似乎认识:“咋的?兄弟,你咋堵这儿了?哇,这石头?哪个小瘪犊子搞的。”
俩车夫激烈谈话,那青幔被人轻轻掀起,滑入耳的是玉石相撞般清脆的声音:“怎了,刘二?”
☆、幕女五 · 百荆
婴婴闻声回头,车上女人的声音着实好听,那伸出的手如同神灵雕刻,几乎从手就能想象出车上的女人长得如何美貌。
那车夫停下与朋友的闲聊,拱手道:“大人,这前面堵着了,恐怕熏地去不了。”
扶着青幔的手停了一会儿,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她着银灰色长袍,长发高高竖起,长着一双狐狸眼,唇不弯而笑。
狐狸眼女人问:“没其他法子到熏地了?”
车夫点头,摆了摆手道:“要不,大人,我还能送您去待城,待城也好玩。”
狐狸眼女人跳下车来,越瑿等人才看清她的穿着,原来长袍外边罩着白色薄纱。
她半闭着眼睑,单手托着下巴,瞧着不远处的石堆若有所思,似乎是察觉到婴婴强烈的目光,狐狸眼女人打算赏婴婴一个微笑。
挑着笑回头,她僵住了脖颈,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狐狸眼女人一闪到了婴婴的面前,不管越瑿吃人的目光,托着下巴低头端详着她的容貌。
栗梨被狐狸眼女人的动作吓得大退一步,她下意识去看越瑿的表情,却发现越瑿挂在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可怕。
“这位,前辈?请问您为何看着家妹,有什么事吗?”越瑿轻轻将婴婴的脸按回的胸前,脸上的笑容温柔似水。
狐狸眼女人本想看看眼前鸟妖是否是故友遗女,刚刚要完全确定却被越瑿的动作一打岔,她有些生气地直起背脊,眼一眯,看见了越瑿相貌,狐狸眼女人几乎是笑出声来。
越瑿看着眼前的女人不顾形象捂着肚子狂笑,不禁想扶额叹息,他皱着眉道:“前辈,您没事吧?”
狐狸眼女人听见这熟悉的话,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笑着道:“我这里有药,专治癫痫狂躁?”
这什么跟什么?栗梨抱着药箱,有些听不懂越瑿和狐狸眼女人的哑谜。
狐狸眼女人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笑着扯开话题:“哎,叫什么前辈?大家既然在此地见了面,那就都是朋友,况且我才二十几,平辈平辈!”
她从袖口掏了把扇子,扇面遮住了唇,开口语气轻柔不含恶意:“在下白荆喜,渡城人士,敢问几位姓名?”
渡城?渡城到祁城可是要两三年,越瑿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之闲,从渡城跑到祁城。
他感觉眼前的狐狸眼女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祁城出了名的就是长春长喜,这人难不成千里迢迢到祁城吃东西?
越瑿微低视线,瞅瞅狐狸眼的肚子,回答道:“鄙人越玉,晋阳人士,怀中女童为家妹,唤苍灵。”
栗梨也回答:“我叫栗梨,是落红派弟子。”
白荆喜笑着摇了摇扇子:“小妹妹,我都不知你是哪里人哎?”
栗梨有些沉默,她才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人,是门内弟子游历时捡我回来的......应该算是络石谷的人。”
络石谷,越璃便是络石谷的孤儿,越瑿抱着婴婴的手一紧,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
白荆喜道:“那就是落红派人士,悬壶济世的医师,是不是,小大夫?”
一声“小大夫”说得栗梨心花怒放,她红着脸,小小捶了下木箱,也不管刚才听到白荆喜名字的奇怪感。
婴婴终于可以从越瑿的怀抱中挣脱,她侧身搂住了越瑿的脖颈,观察白荆喜的侧脸。
白荆喜察觉回头,溜到婴婴的旁边道:“苍灵小妹妹,你们要去熏地?”
婴婴迟钝地点头,透着层灰色屏障,她欣赏着白荆喜的容貌。
握着扇子的女人看着她这番模样,恍然大悟道:“越兄,苍灵似乎有眼疾?”
“家妹被鬼怪缠上,现在才看清一点东西。”越瑿道,“我们三人要去熏地寻人,顺道治病。”
白荆喜摇了摇扇子,她停下原地盯着婴婴额前淡红的一抹,白荆喜伸手想去触碰,却被越瑿拦住。
“白姑娘?”越瑿抱着婴婴退后一步。
白荆喜尴尬地挠了挠头,拱手道歉:“抱歉,在下略微知晓一些对付此症的法子,想着帮忙,却忘了越兄和苍灵小姑娘现在与我还不怎么熟悉。”
解释合情合理,越瑿懒得思索其中的言语漏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后半句。
他急切地问道:“你知晓如何医治婴,苍灵的眼睛?”
白荆喜挑眉,像是没注意他说的“婴”字,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她与落七一样,将指尖抚在了婴婴的额上。
婴婴只觉得额上的温度暖和地不可思议,她迷迷糊糊地埋在了越瑿的怀中。
白荆喜道:“苍灵小妹妹睡一觉就行,我们几人现在就去熏地吧?”
她一脸开心,越瑿皱眉看了看堆着的石头疑惑道:“如何去熏地?难不成用剑劈开?”他的腰间正好挂着家中的那柄剑。
白荆喜听闻点头道:“对,我观越兄腰间悬剑,应该也会一星半点的剑招,不如就用此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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