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_花清晨【完结】(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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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地,一支长箭准而狠地向她she来,又是一只追魂箭,她的身体僵住了,以她如今的身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躲过这支金箭。

  千钧一发,身体一轻,她被抱入一个结实的怀中,急旋了几圈之后停下,她方看清救了她一命之人。

  是景升。

  景升抱着她的手弄痛了她,这时她才看清,他的左肩之上撕了一道血口,那箭是擦肩而过,只差那么一点点那支箭就会穿进他的左肩。

  她惊慌失措地大叫出声:“景哥哥,你没事吧?”

  景升顾不上左肩的伤口,扶着她的双肩,冲着她吼道:“这么晚了不在屋里休息,还跑出去喝酒,差一点命就没了。向美仁,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这个女人,明明以前很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如今整个人就像是废了一样,任何事在她的心中都激不起波澜。若不是他派人跟着她,说不准她又去做什么傻事,方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这会定是没命了。

  一时间,美仁也来了脾气,大声回道:“我半夜三更出来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又没求你救我?你不守着你那个宝贝的快要死的妹妹,跟着我做什么?”

  “你——”扯动了肩头的伤口,景升气得说不出话,在知道倚笑楼失火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便冲出来四下寻她,她居然这样说话,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你爱怎样便怎样。”

  景升气恼地转身便走。

  没由的双眸之中蒙上了一层雾气,美仁望着他的背景大骂着:“明景升,你是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

  第三声泼口尚未骂出,猝不及防,她的唇便被封住了。

  景升将她紧紧地抱在怀内,急切霸道地吻着她,而她,余气未消,打他,踢他,还愤恨地在他的唇上狠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来。

  他丝毫没有退让,并未因那一点点痛而放开她,口中那股腥甜的味道再度激起他隐忍了很久都未bào发的怒气,全身的血液似要沸腾起来,几乎破体而出,他以更为狂烈的吻惩罚她。

  她,也毫不示弱地反击,迫切地发泄心中的怨气,啃咬着他。

  两人就像两头互相攻击毫不退让的猛shòu,以激qíng而狂热的吻相互啃噬着对方,密密地纠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双眸含怒地瞪着她。

  大喘着气,她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以手拭了拭肿痛的双唇,这才察觉,他也咬破了她的唇,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这个心眼比针眼还要小的可恶男人。

  不由分说,他大力地拉过她,拖着她便往陶然居步去。

  回到陶然居,景升将她带回自己的屋中,毫不疼惜地将她丢到chuáng上。他打开抽屉取了一瓶金疮药,将药瓶丢给她,示意她帮他上药。

  美仁望着那瓶金疮药,猛地从chuáng上跳起,快步出了屋子。

  景升先是一怔,蕴含无限愤怒的双眸里掺杂着难以言语的挫败感,随即便是一掌击向一旁的盆栽,“哐当”,那么一大盆松石盆栽碎裂的满地都是。

  扯到了伤口,鲜血直涌而出,他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仍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愤怒地捏着拳头,望着那一地碎石。

  “明景升,你半夜发什么神经?好好的这盆栽惹你了?”美仁端着一盆热水进屋,便瞧见满地láng籍。

  抬首,景升错愕,他以为她就这么走了。

  放下热水,美仁白了他一眼,走近他,将他拉坐在chuáng边,不理会他一脸痴傻,伸手就猛地撕开他左肩的衣裳,以松软的白布沾了热水细细地帮他清理伤口。

  “嘶——”景升微抽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心狠,借机死命地按着他的伤口,以示报复。

  “痛吗?很痛吗?下手砸盆栽的时候有这么痛吗?”嘴角微抬,美仁丢了手中的湿布,拿起之前被丢在chuáng上的金疮药,似是幸灾乐祸地轻哼一声:“上辈子积德,那支箭上没有淬毒。”

  最毒妇人心。

  景升咬着牙,愤愤地看着这个女人为他上着药,用棉沙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着伤口。

  待一切完了之后,美仁抬眸便对上景升那双漂亮的眸子,两人面孔相距寸许,气息相接,景升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美仁的脸一热。她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转向看他的左肩,这会才留意之前她扯的太用力了,将他那沾了血的衣衫全都扯开了,这会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

  这男人似在勾引她。这男人是个“祸水”,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祸水”。

  她喉咙微动,望着他那微弯又xing感的薄唇,突然间有了想吻他的冲动,或许男女之间的qíngyù是她自幼耳闻目染太多了,所以她毫不掩饰这种女儿家应该觉得羞耻的想法,道:“别试图勾引我,收起你那一副等待女人宠幸你的模样,不然小心我扯爆你的伤口。”

  “有吗?”景升哼着,她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害臊。

  “那就试试,之前的还没完呢。”美仁特讨厌他那种无所谓的样子,出于报复心理,她一面狠狠地吻上他,一面手往他刚包扎好的伤口抓去。

  景升的速度比她更快,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欺近她,以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吻便落下了。这个吻与之前的不一样,不单单是qiáng硬与霸道的惩罚,更多的是温柔地引导,似在挑逗她,暗示她,一步一步地等待着她回应。

  美仁偏不想称他的心如他的意,看似无意地连连往后避让,实则充满了更多的诱惑。

  他不给她逃开的余力,她只能被迫的仰面躺在chuáng上,任由他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毫无预示的,他伸手挑开她头上的发髻,她那头柔软的秀发在刹那间散了开来。他迅速地单手解了自己沾了血迹的衣衫,随手抛在了地上,接着,再想要解了她的腰带,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大掌一收,直接扯断那腰带,看似很粗鲁地撕坏了美仁身上的锦衣,实则力道用的刚好再不过。

  不一会,美仁只着了一件肚兜几近半luǒ的呈现在他眼前,又是一抹艳色妖娆寻常家姑娘决计不会穿的肚兜,而她,就是喜欢穿这样的艳色肚兜,曾经她是想穿给自己看,而今却是想着穿着来诱惑眼前这个“祸水”一样的男人。

  她讪笑着:“你撕我衣服做什么?它们和你有仇?”

  “女儿家温婉的扮相更适合你,这套男式的衣衫不要也罢。”

  她温热的手心熨贴在他滚烫的胸口,眼下的娇媚神态让他双眸中yù焰燃起,伸手扶在她腰间,掌心触到她的肌肤滑腻如脂,俯下脸,唇齿与她jiāo缠间向她的耳畔慢慢延伸……

  第二十一章 qíng难以控

  “从我娘去世之后,我便是在倚笑楼里长大的,那里是我的家,至少两年前我是这么认为的。那十年里,是我过的最快乐最难忘的十年……”依在景升的怀里,美仁望着那chuáng幔,幽幽地说着,“可是今夜却是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

  景升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想哭就哭吧,虽然你哭的时候并不好看。”

  “是吗?那你还想看我哭?”美仁仰着头看了看景升,嗤笑一声:“我病着的时候,在我房里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的真的是你吗?”

  “呵,那么多个夜晚声称提着金缕鞋去我房里找我的真的是你吗?”

  “忘了?我来帮你回忆。”美仁一拳打向景升的胸口,只见他闷哼一声,苦着一张脸,左肩上的伤口似乎被扯开了。美仁才不理会,损道:“只不过轻敲你一下,伤口就崩了?方才那么使力,也没见着你这副嗞牙咧嘴的样子,那样就不痛了?”

  这女人,完全没有一般女儿家应有的矜持,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与众不同。

  景升微眯着眼,轻皱起眉,忽略她这个问题,正色道:“你是否有想过倚笑楼失火绝非单纯的意外失火?”

  “有。”这个问题她有想过,天一族的人会莫明的出现在杭州,连宁家追魂多箭都出现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有听见悦姨的声音,莫非她回到了杭州?

  “明天我派人去查查此事。”

  “不用了。”若是有人故意纵火,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族人有关,美仁并不想让景升cha手这件事,因为他们够卑鄙,谁也不能保证这麻烦会不会惹上了就很难甩开。

  倚笑楼是当年悦姨一手创立的,后来却是找借口转让给了别人,回了天一谷。不谈娘亲的那回事,当年她和大爷爷吵的很凶,负气带她和怡素离开天一谷,只遇到族内有大事,她才会带着她们回去,何以派了任务给自己,她却莫明地回去了,这个问题她始终想不通,而如今倚笑楼出了事,会不会与她当时离开倚笑楼有关呢?

  “从明儿起,出门让人跟着。”一想到那一箭,景升就心惊胆颤,若是他晚到一步,她便没命了。

  “不用,那支箭的目标本来不是我。或许是怕我追上去,发现什么,那些人才she的那一箭。”

  “是吗?那一箭she地是又准又狠,别忘了我还伤着,这绝不是要吓退你才she地一箭。”

  “真的没事的,我在杭州都待了这么久了,若是有事,早就出现意外了。”

  “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算了,随便你。”美仁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地闭起了眼。如今她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从两年前的那一天开始,那里的事都与她无关,她只要找到明经堂问清当年的事,还娘亲一个清白就好了,其他的她什么也不要去管。

  “美仁,还记得‘步摇金镶羞蛾敛,染云腻鬟妆新颜,绣罗斜遮启檀点,纤手时掩笑拈靥。’?”他在试探。

  “改天重给我写一张吧,上次你写的,我在太阳下照着刺绣,但是后来被风chuī走了,不知被chuī哪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本来想和你说的,可是接着景璇就病了,一直没落上个机会。”

  “嗯,”她的话让他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但愿一切正如她所说,“美仁,今日你见到的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知为何,他忍不住地对她解释。

  “嗯?”她不解地抬首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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